這句話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戲謔或命令的口吻,反而流露出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近乎懇求的意味。
他抬起眼,胭脂紫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罔無故,裡麵翻湧著複雜難辨的情緒——有不容錯辨的偏執,有勢在必得的決心,卻也混雜著一絲生怕被拒絕的、極其微弱的忐忑。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這句低聲的請求而凝滯。
灰界永恒的風似乎也放輕了呼嘯,唯餘下兩人之間無聲的對峙與流淌的詭異氛圍。
【妄】災等待著,所有的感知都緊繃著,捕捉著罔無故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麼樣的回應,是應允,還是更激烈的拒絕?
但無論何種,他似乎都已做好了糾纏到底的準備。
這股莫名而生的執念,已然如同藤蔓,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他的靈魂,而他,心甘情願被其俘獲。
這突如其來的“中蠱”,這不受控製的悸動,讓他那早已厭倦一切的無聊生命,仿佛瞬間被注入了濃烈到極致、危險又迷人的色彩。
他想要抓住這色彩,哪怕手段卑劣,哪怕姿態難看。
罔無故原本正沉浸在對【妄】災這極端自我、邏輯詭異的性格進行分析和鄙夷的思緒中,冷不丁聽見這句沒頭沒腦、甚至帶著點卑微意味的請求,整個人都愣住了。
三秒的沉寂,仿佛被拉得無比漫長。他金色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在處理這過於荒謬的信息。
隨即,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浮現在他臉上,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裡充滿了荒謬感:“你在異想天開嗎?”
跟他回那什麼聽名字就感覺詭異的虛妄山脈?這家夥是挨打挨上癮了,還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到了極點?
“我想和你在一起。”【妄】災仿佛沒有聽到他的拒絕,或者說,他選擇性地忽略了他不想聽的內容。
他仍舊垂著那雙漂亮的眉眼,濃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脆弱地顫抖著。
他似乎是想更進一步,試探性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那隻剛剛被拍開的、冷白的手,想要張開手臂去擁抱罔無故,動作裡帶著一種與他滅世身份格格不入的小心翼翼和......渴望。
然而,他的手剛抬到一半,就被罔無故毫不留情、甚至帶著點嫌惡地再次“啪”地一下打掉了。
那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接連的拒絕似乎終於觸動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但他依舊沒有動怒,隻是用一種更加困惑、甚至帶著點委屈不解的語氣,執拗地追問,仿佛在探討一個宇宙難題:
“你真的不可以喜歡我嗎?”
“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呢?”
“喜歡我會讓你很為難嗎?”
這一連串的質問,邏輯自成一體,完全將罔無故的意願和感受置之度外,隻聚焦於自身那莫名膨脹的“心意”為何得不到回應。
而這幾句話,如同某種關鍵的催化劑,瞬間刺破了罔無故心中那層朦朧的迷霧!
一直以來,類似的話他聽了太多。從樓羽那偏執的控訴“你為什麼不愛我呢?”,到眼前【妄】災這扭曲的質問“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他始終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一種被無形繩索捆綁、被強行要求回應的窒息感如影隨形。
直到此刻,聽著【妄】災這幾乎與樓羽如出一轍的、將自身欲望淩駕於他人意誌之上的話語,罔無故腦中仿佛有驚雷炸響,終於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直讓他不適的核心——
無論是以往的樓羽,還是現在的【妄】災,他們難道不都是在故意曲解、扭曲、顛倒、甚至篡改他的意思嗎?!
他們之間根本不是正常的交流,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強行的情感掠奪和認知扭曲!
但......篡改、掉到、扭曲......這他媽不是他自己的領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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