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災聞言,並未動怒。
相反,他那張豔絕的臉上笑意反而深了些,胭脂紫的眸子裡流轉著一種近乎愉悅的光芒。
被罵“惡心”?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家常便飯。
其他幾位滅世,哪個沒這麼評價過他?尤其是那個瘋子【嘲】災,每次見麵不冷嘲熱諷幾句他“千變萬化”的本事,仿佛就渾身不自在。
有時候還會發神經的和他比誰變得更好。
但他一直覺得,窺見對方內心最厭惡又或者最重要的存在,然後精準地幻化成其模樣,甚至加以醜化扭曲,再欣賞對方那瞬間扭曲的表情、氣急敗壞的怒罵,是這灰界漫長無聊歲月裡,為數不多的、頂頂有趣的消遣。
看著那些自詡強大的滅世,在他的“惡作劇”下失態破防,比吞噬再多災厄都讓他感到快意。
因此,儘管他自身擁有著連災厄都為之側目的絕美容貌,他卻更熱衷於扮演彆人“死對頭的醜化版”和“親友醜化版”。
這也導致他在滅世災厄中,名聲僅次於那個行事完全無法預測的【嘲】災,穩坐“最不受待見”第二把交椅。
但他從不在意。
名聲?那是什麼東西?能比得上他尋歡作樂重要嗎?
然而此刻,看著麵前這個金發金眸、羽翼潔白,卻冷著一張臉,毫不掩飾嫌惡,直言他“惡心”的小災厄時,【妄】災那早已沉寂如死水的心湖,竟莫名地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連他自己都未曾立刻察覺的漣漪。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滯澀感,悄然蔓延。
不是憤怒,不是被冒犯,更像是一種......被全然否定的新奇體驗,帶著點微妙的刺痛,卻又詭異地並不讓他反感。
罔無故已經徹底失去了交談的興致。
他背後的四對羽翼完全展開,金光流轉,隨時準備化作流光遁走。
他原本對【妄】災的感官是相當不錯的——記得初次誕生時驚鴻一瞥,那襲紫衣,墨發雪膚,病弱美人般易碎又妖惑的風情,尤其是那雙眉目含情的胭脂紫眸子,完全長在了他對“美”的認知點上。
他甚至曾暗自想過等自己發達了要讓對方求他......咳咳!
可這一切好感,都在剛才那張布滿蠕動眼睛、還頂著樓羽臉的惡心皮囊出現時,徹底崩塌了!
他現在隻想離這個審美詭異、愛好變態的醜東西遠一點,再遠一點!
“你討厭我?”
【妄】災沒有再試圖靠近,他依舊站在原地,寬大的紫色袖袍在灰界微弱的流風中輕輕擺動。
他笑意吟吟地再次發問,聲音慵懶依舊,甚至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仿佛隻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
然而,若是有熟悉他的存在在此,便能察覺到,那看似隨和的笑意之下,那雙胭脂紫的眸底,正悄然凝結著一絲冰冷的、不容錯辨的探究與......不悅的暗流。
那是一種屬於上位掠食者的、被忤逆後本能升起的危險氣息。
他可以自嘲,可以玩世不恭,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個“區區”八階的小災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直白地挑戰他的耐心,甚至將“厭惡”如此清晰地寫在臉上。
空氣中無形的壓力開始悄然攀升,周圍灰敗的景象似乎都凝滯了片刻。
罔無故敏銳地感知到了這股變化,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握緊了手中的金色長鞭。
他知道,這個問題,已不再僅僅是關於“美醜”的爭執,而是一個回答不好,就可能引爆眼前這位性情莫測的滅世災厄的真正怒火。
這是不想讓他走了?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不管不顧地直接撕破臉,直接突圍——
【妄】災卻忽然輕輕“嘖”了一聲,周身那剛剛凝聚起的危險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快得仿佛隻是錯覺。
他抬手,用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露出一個有些困擾,卻又依舊風情萬種的表情。
“真是......傷腦筋啊。”他歎息般低語,目光卻依舊牢牢鎖在罔無故身上,像是發現了什麼極其有趣卻又難以處理的珍寶。“本來隻是想打個招呼,沒想到,好像真的被討厭了呢。”
他的語氣裡聽不出多少歉意,反而帶著一種新奇和玩味,仿佛罔無故對他的厭惡,是一件多麼罕見而值得研究的標本。
罔無故:“......”
他完全搞不懂這個滅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這變臉的速度比灰界風暴轉向還快!
“既然你覺得我‘之前’的樣子惡心,”【妄】災歪了歪頭,墨色長發隨之滑落肩頭,他唇角的笑意變得有些狡黠,“那不如......我換一個你‘喜歡’的樣子?”
話音未落,黑色的光芒流轉。
這一次,出現在罔無故麵前的,不再是樓羽,也不再是【妄】災原本那張妖異絕豔的臉,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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