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罔無故一張小臉埋在【嘲】冰冷的戲袍裡,聲音拖長了尾調,軟糯得能滴出蜜糖,再抬起臉時,那雙純粹的金眸裡已經蓄滿了恰到好處的委屈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餓得哭出來。
肢體接觸+示弱,雙重攻勢!
他這聲“餓”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在【嘲】那本就混亂的意識空間裡炸開了鍋!
“給他!快給他吃!想吃什麼都給他!嘿嘿嘿嘿......我的小寶貝餓壞了......”)女性化人格的聲音充滿了急切的心疼和某種詭異的亢奮,“好想......好想一口把他整個吃掉啊......一定很甜......”)
“啊啊啊啊啊!上麵的你夠了!口水!你的口水流到我這邊了!我真是服了!”)一個瀕臨崩潰、帶著潔癖傾向的人格尖叫起來,“不就是一個玩具嗎?!至於嗎?!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點?!我為什麼會跟你們這群神經病共用一個身體?!”)
“好漂亮的眼睛......餓的時候,水汪汪的......更想挖出來收藏了......”)陰冷的收藏癖人格幽幽低語,帶著病態的執著。
“嗬,前麵那個還惦記挖眼睛呢?那我倒覺得他那幾對小翅膀不錯,”)一個慵懶的聲音接口,“漂亮又帶著柔軟,打磨一下做成枕頭,枕著睡覺一定很舒服……”
【嘲】原本條件反射地想冷嘲熱諷地拒絕,但聽到意識深處這群聒噪的“彈幕”,尤其是那句“玩具”,一個惡劣又充滿掌控欲的念頭瞬間成型。
他猩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帶著陷阱味道的弧度:“餓了啊?”他拖長了聲音,手指惡劣地捏了捏罔無故軟乎乎的臉頰,“好啊,哥哥給你找‘肉雞’吃。不過嘛...”他故意停頓,猩紅的眸子緊緊鎖住罔無故,“你得先答應哥哥一個小小的要求。”
罔無故心裡警鈴大作!要求?這家夥果然沒憋好屁!
他歪著頭,金色的大眼睛裡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甜甜地應下“好呀”。
【嘲】也不急著揭曉謎底,仿佛很享受這種吊人胃口的感覺。
他抱著罔無故,猩紅的戲袍翻飛,身影如鬼魅般在錯綜複雜的宮殿走廊中穿行,目標明確地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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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抵達了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
正是之前罔無故與褚常青玩過積木、以及褚常青被【嘲】災打成重傷的地方。
“嗯?”【嘲】災的腳步頓住,猩紅的眸子掃過地麵,眉頭危險地蹙起。
地上隻留下幾灘已經發黑凝固的血跡。
那個之前被他隨手抽飛、應該重傷瀕死的人類......不見了!
“碰——!”一聲沉悶的爆響!【嘲】甚至沒有回頭,一條猩紅觸手如同蓄勢已久的毒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身後猛地抽出,狠狠抽擊在角落一片不起眼的陰影處!
噗嗤!
有什麼極其微小的東西被瞬間碾碎!
罔無故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抓緊了【嘲】的衣襟。
他順著觸手收回的方向看去——隻見地麵留下一個淺淺的小坑,坑底是一灘幾乎無法辨認的、被拍成薄餅狀的殘渣,依稀能看出是某種昆蟲的輪廓,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罔無故的心猛地一沉!
偵查情況的小飛蟲!?
他瞬間明白了【嘲】在找什麼,也明白了那隻小蟲餅是什麼——很可能是褚常青放出來探查情況的蟲子!
他內心驚疑:他的盟友呢?難道真的抓住機會,自己跑路了?就這麼把他丟在這個神經病窩裡了?!這也太不講義氣了!他之前可是耗費力量給他“篡改”過傷勢的!
“嗬......跑?”【嘲】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他伸出一根蒼白修長的手指,在麵前虛空中看似隨意地滑動了幾下。
周圍的空氣仿佛水麵般蕩漾起詭異的漣漪,一幀幀模糊、如同褪色膠片般的畫麵開始飛速倒流、閃現——那是這片區域過去一段時間殘留的“影像”!
畫麵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