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看了，走吧。”樓羽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陸循一眼，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逐客令意味，顯然不希望他過多打擾小故的睡眠。
“嗯。”陸循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身影，率先轉身走出了臥室。
樓羽緊隨其後，極其輕手輕腳地、幾乎是無聲地關上了房門，仿佛怕驚擾了裡麵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安靜的走廊裡。
“對了，除此之外，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談。”陸循的語氣重新變得嚴肅起來，顯然這也是他今天來訪的主要目的之一。
“去辦公室說吧。”樓羽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徑直走向不遠處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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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
兩人相對坐下，氣氛比剛才更加凝重。
“樓羽，”陸循開門見山，眉頭緊鎖，“赤星回歸的速度變慢了。”
他繼續解釋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堅信赤星終將回歸，所以從未停止過對它的軌跡和回歸速度的計算與監控。”
“但是，大約在一個月前，它回歸的速度毫無征兆地突然開始減緩。”他特彆強調了時間點。
一個月前，恰好就是怯難星降臨的時刻。
“一開始，我以為是觀測誤差或者是暫時的宇宙現象波動，隻當作是巧合。”陸循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但持續觀測的結果表明，赤星的速度已經變得越來越慢，這種趨勢非常明顯，絕非偶然。”
“那這不是好事嗎？”樓羽的反應卻很平淡，甚至有些漠不關心，語氣淡淡的，“它晚來一天，我們就能多準備一天。”
“理論上是的。但我總覺得這事與怯難星脫不了乾係。”陸循堅持自己的判斷，“上次我和楊宵外出探測怯難星降臨地點時，帶回來的能量樣本已經完成了初步檢測。”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分析結果顯示，樣本中的部分能量signature特征）與赤星能量高度同源，這很奇怪，因為它們看起來屬性截然相反。但更奇怪的是，其中另一些成分卻與赤星能量呈現出極強的相互排斥性！正是這種排斥力，大大減緩了赤星回歸的速度。”
陸循試圖用現有的理論去解釋這詭異的現象：“我目前隻能推測，或許是因為怯難星的力量本質是‘神聖’、‘淨化’或類似的正向屬性？而赤星代表著‘災厄’、‘毀滅’？自古正邪不兩立，所以產生了這種奇特的抑製效果？”
他搖了搖頭，似乎也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總之，無論如何，找到怯難星，弄清楚它的本質和力量運行方式，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它可能是我們對抗赤星的關鍵。”
“那麼，”樓羽終於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按照目前減慢後的速度，赤星還有多久會真正降臨？”
“不清楚。”陸循回答得很乾脆，但也給出了一個樂觀的估計，“影響因素太複雜，難以精確計算。但根據現有模型推測，至少......還需要百年時間。”
“百年嗎......”樓羽低聲重複了一句，看不出喜怒。
“但是，”陸循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沉重，“有一個變量必須考慮進去。赤星之所以執著地要回歸，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被我們體內、以及那幾個滅世級災厄體內的‘赤星碎片’所吸引。這種吸引力是雙向的。”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樓羽：“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這些吸收快赤星碎片的人選擇陷入沉睡，大幅降低自身能量波動和對赤星的‘呼喚’，那麼赤星回歸的速度......可能會大大減慢。百年時間會變得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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