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陸循......”
在天樞基地一條僻靜的環形走廊轉角,褚常青攔下了正準備前往實驗室研究的陸循。
他的聲音壓得較低,帶著一種微不可查的擔憂。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留意後,才繼續開口,指尖無意識地撚動著,仿佛在感知空氣中無形的信息流。
“這次休眠計劃......樓羽他,應該不會同意的吧?”
褚常青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
樓羽對罔無故那近乎偏執的占有欲,在他剛和罔醫生逃出鬼嘲深淵,在灰界遇見樓羽時他就見識過了。
雖然其中一些誤會已經解開了,但......
讓樓羽進入長達十年的休眠,意味著將與罔無故分離,這在他看來,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任何可能削弱他對罔無故控製力的提議,都會觸及他最敏感的神經。
就和踩了貓尾巴一樣。
陸循聞言,停下了腳步。
他臉上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浮現出一抹成竹在胸的、溫和依舊卻暗含深意的笑容。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顯得從容而篤定。
“放心,”陸循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仿佛一切儘在掌控,“山人自有妙計,我有辦法說服他。”
褚常青挑了挑眉,眼底掠過一絲探究的好奇。
他還是自認為比較了解陸循的,此人看似溫和,實則心思縝密,謀定而後動。
他既然這麼說,必然是已經有了周詳的考慮。
“什麼辦法?”
褚常青下意識地追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急切。
畢竟,休眠計劃關乎重大,若能順利實施,對基地的長遠發展至關重要。
而且......
陸循卻隻是神秘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嘛......”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走廊窗外那一片灰蒙蒙的、永恒不變的天空,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我得先想個辦法,找機會單獨見一見這個時代的‘罔醫生’了。”
“罔醫生”這個稱呼,讓褚常青的眼神微微一動。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陸循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隻是點了點頭:“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好。”
陸循不再多言,隻是拿起隨身攜帶的保溫杯,擰開蓋子,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溫柔的、卻讓人看不透心底真實想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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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地下“糧倉”內。
罔無故滿足地舔了舔唇角,仿佛剛享用完一頓豐盛的大餐。
身後那六隻聖潔的羽翼和詭異的觸手早已收斂無形,他又恢複成了那個容貌驚豔、看似無害的人類少年模樣。
“我吃飽啦。我們回家吧。”他轉向樓羽,聲音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慵懶,眼神清澈,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多待。
四周冰冷的金屬牆壁,空氣中彌漫的災厄殘餘氣息,還有那個空置的、仿佛隨時準備迎接新“住戶”的牢籠,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尤其是,他內心深處總縈繞著一個念頭:擔心某天醒來,就會發現自已不再是參觀者,而是變成了被展示的“藏品”,被關進其中某個籠子裡。
這種擔憂,甚至讓他引以為傲的秒睡技能都受到了影響,以前十秒鐘就能進入夢鄉,現在可能得翻來覆去一分鐘才能睡著了——這簡直是他近期最大的煩惱!
樓羽溫柔地注視著他,伸出手,再次以那種十指相扣、不容掙脫的方式牽起他的手,柔聲道:“好,我們回家。”
兩人穿過幽深的地下通道,回到了那間為罔無故特製的、舒適卻也無處可逃的房間。
溫暖的燈光,柔軟的大床,一切布置都極儘用心,卻也像一張無形的網。
“小故,我有點事需要出去處理一下,”樓羽將罔無故安置在床邊坐下,俯身,替他理了理額前微亂的碎發,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乖乖待在房間裡,不要亂跑,好嗎?”
“嗯嗯!”罔無故用力點頭,臉上綻開一個無比乖巧純真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最聽話的孩子,“我保證不亂跑!”
樓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有癡迷,有滿足,或許還有一絲極力隱藏的不安。
他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拍了拍罔無故的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伴隨著房門合攏的輕微“哢噠”聲,罔無故臉上那完美的乖巧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和警惕。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確認樓羽的腳步聲確實遠去。
然而,就在他剛剛鬆了口氣,準備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時,異變突生!
房間內的空間,毫無征兆地開始發生扭曲。空氣像是水波般蕩漾起來,光線也隨之變得明暗不定。
緊接著,星星點點的、如同破碎星辰般的光芒,毫無規律地開始在房間各處浮現、閃爍,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強行穿透這間屋子的空間壁壘。
一股陌生而奇異的能量波動,悄然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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