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小故一點一點吃下自己親手投喂的紅燒肉、糖醋裡脊、東坡肉……看著那色澤誘人的菜肴被他小口小口地咀嚼、吞咽，看著他因為美味而微微眯起的淡金色眼睛，樓羽隻覺得內心被一種巨大而充盈的滿足感填滿，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種親手喂養、照料，並且被全然接受的感覺，帶給他一種近乎掌控一切的幸福，像溫暖的泉水包裹全身，讓他幸福得快要冒泡。
“我吃飽了，樓羽。”罔無故終於停下，有些懶洋洋地攤靠在椅背上，像一隻被喂飽後饜足的貓。他原本平坦的小腹此刻明顯被撐得微微隆起了一圈，感覺有些脹脹的，不太舒服。
“嗝~”一個不受控製的小飽嗝冒了出來。
罔無故揉了揉肚子，心裡有點後悔。早知道不吃那麼多了……人類的食物對他來說，除了滿足口腹之欲，提供一些新奇的口感體驗之外，真的沒什麼實際用處。
既不能補充能量，還特彆占地方，畢竟後續還需要花費時間和能量去分解、提純這些對災厄之軀而言的“雜質”。
“好。”樓羽順從地放下筷子，目光依舊溫柔地流連在罔無故身上。
他拿起一張柔軟的餐巾紙，細致又認真地替罔無故擦拭掉唇邊可能沾染的些許油漬。
罔無故也一動不動，十分習慣地享受著對方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微微仰起臉配合著。
“喝點牛奶吧，小故，助消化。”樓羽又倒了一杯溫熱的純牛奶，小心翼翼地遞到罔無故唇邊。
“嗯嗯。”罔無故乖巧地張開嘴，就著樓羽的手，咕咚咕咚地將牛奶喝了下去。一些奶白色的液體不可避免地沾在了他的唇角，他下意識地伸出粉嫩的舌尖，靈活地舔了舔。
這個無意間的動作落在樓羽眼裡，簡直可愛到了極點，瞬間擊中了他內心最柔軟也最偏執的角落。
好愛好愛好愛……愛到恨不得將這個人揉碎了融進自己的骨血裡，永遠不分開。
樓羽癡迷地凝視著罔無故，眼神熾熱得幾乎能將人灼傷。他呆了幾秒，才恍然想起應該幫對方擦乾淨，於是又拿起紙巾，動作輕柔地拭去那點奶漬。
擦完後，罔無故似乎徹底放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淡金色的眼眸望向樓羽，突然開口問道，語氣帶著一絲吃飽喝足後的慵懶，卻又似乎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樓羽，你愛我嗎？”
“我愛你。”
樓羽的回答又快又堅定，沒有絲毫遲疑，仿佛這是刻入他靈魂的真理，無需思考便能脫口而出。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罔無故臉上，試圖將所有的真誠都通過眼神傳遞過去。
“真的嗎？”
罔無故雙手搭在桌沿，微微向前傾身，用手掌托住自己精致的下巴，笑意吟吟地望著樓羽。
那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和探究。
“真的。”
樓羽雖然隱約感覺到小故似乎另有所指，但他依舊回答得無比認真和鄭重。
在他心裡，對罔無故的愛是毋庸置疑的，是支撐他所有行動的唯一基石。
隻有對小故的愛是他能夠永遠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罔無故的動作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隻見少年突然站了起來，毫無預兆地向前一步，竟是直接芬楷霜退，跨坐在了樓羽的大腿上！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樓羽渾身一僵，屬於罔無故的、帶著淡淡清甜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身體的溫熱與柔軟，也能感受到自己因為對方的靠近而驟然變得紊亂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罔無故顯然也察覺到了身下人瞬間繃緊的肌肉和失控的生理反應，淡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得逞般的狡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