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卻早已難回頭。
當這個認知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時,【思】災發現自己竟無法追溯這份異常關注的起點。
他的注意、他那些引以為傲的思緒,似乎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悄無聲息地、大量地傾注在了罔無故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之中。
他會因對方一句虛假的“哥哥”而心緒微動,會因對方一個狡黠的眼神而暗自揣度,會因對方可能遭遇的危險而親自出手,更會因那無意間窺見的、屬於彆人懷抱的溫暖畫麵而妒火中燒,難以自持。
總是牽掛著他的一思一憂,喜他所獲,怒他所遇,憂他所安。
是喜歡嗎?
這個陌生的詞彙,帶著一種近乎禁忌的溫度,燙灼著他的思維核心。原來,災厄......也可以有“喜歡”這種看似毫無效率、徒增煩惱的情感嗎?
這違背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打破了他絕對理性的運行規則。
但他並不排斥。
甚至,在厘清這混亂思緒的瞬間,一種更加清晰、更加堅定的念頭取而代之——既然他想要,那麼,無論這是什麼,他總會想儘一切辦法,將其牢牢掌控在手中。
為什麼不早點察覺醒悟呢?
一絲罕見的、名為“懊悔”的情緒悄然掠過。
若是早些明了,早些行動,是否就不會有那些礙眼的畫麵存在?是否就能從一開始,便將那抹獨特的金色,徹底圈禁在自己的視野之內?為什麼他當初非要親手把對方推出,送到【嘲】災手裡呢?
明明是他最先發現的阿故。
在那懵懂的還未孵化的時期,是他最先感知到了那份特殊的波動,是他將其帶回了風暴孤島......
“阿故。”
【思】災的聲音響起,聽起來與平時那淡漠的語調似乎並無區彆,平穩,冷靜。
但若仔細分辨,便能察覺到那平靜海麵下洶湧的暗流,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意幾乎要滿溢出來,那是屬於頂級掠食者鎖定獵物後,壓抑著本能衝動的危險信號。
“嗯?”罔無故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大餐”,聞言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轉過頭,對上【思】災那雙幽深得不見底的眼眸。
那眼神讓他心頭莫名一悸,有種被無形蛛網緩緩纏住的錯覺。
“......”【思】災沉默了一瞬,將所有翻騰的、近乎露骨的念頭死死壓回心底最深處,最終隻是淡淡道:“......沒什麼,快去吃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嚇到他。
罔無故雖然敏銳地感覺到【思】災此刻的狀態絕非“沒什麼”,那隱藏在平靜下的不懷好意幾乎凝成了實質。
但晉級八階的渴望壓倒了對潛在危險的警覺,能量的誘惑實在太大。
於是他不再猶豫,心念一動,身後三對潔白的羽翼再次舒展張開,神聖的光暈流轉。
緊接著,一條條淡金色的、半透明的觸手,如同擁有自主生命的靈蛇,從他第一對最為龐大的羽翼之下迅速探出,蜿蜒著,迫不及待地爬向了那隻被【思】災的力量徹底禁錮、意識迷失的八階海草災厄。
【思】災靜立在一旁,也不知道一時之間該說什麼,或者說,能說什麼。
他隻是目光幽邃地、一瞬不瞬地看著罔無故。
看著那淡金色的觸手吸附在災厄軀體上,看著精純的能量開始流動,看著那張精致的側臉在能量灌注下微微仰起,露出滿足而專注的神情。
雖然他很想立刻、徹底地占有對方,將他鎖在自己的古堡深處,讓那雙金色的眼眸隻能映出自己一人的身影。
但他知道,一味的強製,隻會引來更深的戒備和潛伏的反感。
就算憑借手段讓對方表麵上依賴他,順從他,甚至對他展露歡喜,但那終究是虛幻的。
一旦某天,對方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擁有了可以抗衡他的資本,那些被壓抑的怨恨和屈辱,便會如同火山般爆發,最終隻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他拋開。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具空有溫順外殼的傀儡。
他想要的是......全身心的,從意識深處到身體,完完全全的歸屬。
看著眼前正在努力汲取力量、對即將到來的“風暴”尚且一無所知的罔無故,【思】災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極淡、卻勢在必得的弧度。
來日方長。
反正災厄的壽命無限漫長。
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慢慢地、一步步地,將這隻狡猾又迷人的金絲雀,徹底馴養在他的籠中,讓他心甘情願地,隻為他一?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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