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腳朝著門口走去,那留下的一條小縫剛好給了她當好奇寶寶的機會。
“ony,你從哪裡帶了個病秧子回來,就她那身體還有必要治嗎?”
說話的人叫方醫,麵色清秀卻一嘴毒蛇,說出的話就和不打草稿似的有什麼說什麼,十分令人厭惡,要不是今夜突然來訪,沐苒箐也請不動這尊大佛。
“路上撿的。”
“那你還不如丟了,反正遲早也得死。”
沐苒箐微微倚靠在牆壁:“方醫,你好歹是個醫生,能說話客氣些嗎。”
“現在不是了。”
“誰又惹你不痛快了?”
“你要真有這麼八卦,好好養你的胎去,公司多少人等著你吃飯呢。”
沐苒箐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方醫你說你這張嘴,我現在給你縫上怎麼樣?”
方醫嗤笑一聲,雙手插兜:“你的縫合技術不行。”
沐苒箐挑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框邊緣,聲音裡帶著幾分冷意:“技術行不行,當然要親自上手才知道,你說對吧。”
方醫臉色微變,要知道沐苒箐說的話那從來都是得當真的,說動手那還真的會動手。
語氣稍軟了些:“不用麻煩,你還是處理好裡麵那一位吧。”
沐苒箐淡淡瞥他一眼:“所以她什麼情況,能好嗎?”
方醫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含糊道:“沒救了。”
門後的愛麗絲聽著下意識低下了頭。
她抿著唇,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門外方醫那句“沒救了”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紮進她的心臟,讓她瞬間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從小到大在醫院無限的生病,抽血更是尋常,她很疼卻也不能不忍受。每次生病得到的答案是很快就好了,馬上就好了,可這一次她聽到的居然是沒救了。
一直以為她生病隻要撐下去就會有希望康複,可現在就隻能這樣等死嗎?
爸爸一定也知道......
哥哥......一定也知道。
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裡打轉,她卻倔強地不讓它們掉下來,隻是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連呼吸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沐苒箐:“方醫,我要她活著。”
難得聽到沐苒箐求人,方醫一下子就來了興趣:“ony,真是難得聽到你開口求人,夠悅耳。”
“隻是,這或許我沒辦法幫你?”
“她這個病很少見,可以說這十來年也隻是出現過一例。而且那唯一的病例最終也沒能挺過半年,其實也不能說不好治,隻是......”
沐苒箐,問:“隻是什麼?”
方醫歎了口氣:“治療這個病,需要親人,而且和她匹配的必須是百分百,才能不排斥。但這個結果太低了。”
“如果你......還是幫她準備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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