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雲舒點頭,轉身從帶來的提籃中取出那個精致的白瓷小盒。盒蓋揭開,一股清雅沁人的茉莉花香便彌散開來,其間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令人神清氣爽的草木清氣,絕非尋常胭脂香膏的甜膩可比。
“好特彆的香氣!”趙夫人忍不住驚歎,下意識深吸了一口,隻覺胸臆間都舒暢了些。
雲舒用一支小巧光滑的玉匙,取了些許色澤瑩潤、質地細膩如脂的淡綠色藥膏。請孫夫人重新坐下後,她先取來自製的消毒藥水,用棉片仔細清潔疤痕及其周圍皮膚。
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業,指尖穩定,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孫夫人最初還有些緊張,漸漸便完全放鬆下來。
接著,雲舒將藥膏均勻點塗在疤痕上,用指腹蘸取少許清水,開始以一種特殊的手法進行按摩。她的手指或打圈,或點壓,或順著經絡方向推展,力道不輕不重,精準地作用於疤痕組織。那藥膏觸膚溫潤,很快便化開吸收,隻留下滋潤感和持久不散的清香。
整個過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雲舒取過一旁準備好的、打磨得極為光亮的銅鏡,遞給孫夫人:“夫人請看。”
孫夫人接過銅鏡的手微微顫抖,她先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看向鏡中。
初看之下,疤痕似乎還是那道疤痕。她心頭一沉,難道又是空歡喜一場?
但下一刻,她猛地湊近銅鏡,幾乎將臉貼了上去,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這…這…”
隻見那道原本明顯凸起、顏色深紅的陳舊疤痕,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變得平整了許多!顏色也由深紅轉為淡粉,雖然依舊可見,但突兀感和猙獰感卻大大減輕,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悄然撫平了幾分!
“天啊!真的…真的淡了!”王氏也湊過來看,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才多久?太神奇了!趙姐姐你快看!”
趙夫人早已震驚地站起身,湊到近前仔細觀察,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這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宮裡的玉容膏也絕無此等立竿見影之效!”她看向雲舒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審視懷疑變成了驚異與探究。
孫夫人已是熱淚盈眶,她抓住雲舒的手,聲音哽咽:“雲姑娘…這…這藥膏…我買了!求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隨你開!”那道疤是她十幾年的心病,是她所有自卑和痛苦的來源,如今終於看到了治愈的曙光!
雲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孫夫人莫急。此藥膏煉製不易,其中幾味主料需特殊時節采摘,並經複雜工序提純,產量有限。此次我隻能先提供一盒予您,約可用一月。您且拿回去,按我方才的手法,每日早晚各一次,潔麵後使用。期間注意防曬,飲食清淡。一月之後,您再看效果決定是否繼續。屆時若需,我們再議。”
她從提籃中取出一盒預先用錦緞包好的藥膏,遞了過去。
孫夫人如獲至寶,雙手接過,緊緊抱在懷裡,連聲對丫鬟道:“快,快給姑娘拿銀票!”丫鬟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
雲舒卻擺手推拒,語氣誠懇:“夫人,效果您已親見。此盒藥膏,權當雲舒的見麵禮。若一月後,疤痕確有令您滿意的改善,您再付酬勞不遲。屆時,您或許還願意幫雲舒向其他有需要的夫人小姐們,多多美言幾句。”
這一手欲擒故縱,既展現了極大的誠意和自信,又巧妙地提出了口碑傳播的請求,聽得王氏連連點頭,趙夫人眼中也閃過讚賞之色。
孫夫人感激涕零,自是滿口答應,心中已打定主意,定要極力為雲舒宣揚。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和惶急的呼喊:“走水了!隔壁桂花巷走水了!風大,火勢蔓延得快!快幫忙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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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漢子連滾帶爬地衝進廳堂,臉色煞白:“姑娘,外頭…外頭說著火了,離咱們這兒好像不遠!”
雲舒心頭一凜,一股寒意竄上脊背。這場火來得太過蹊蹺,偏偏在她成功展示藥效、即將與三位夫人建立更深入關係的關鍵時刻!這絕非巧合!
她迅速壓下心頭的驚疑,麵上維持鎮定,對三位花容失色的夫人道:“火情緊急,恐驚擾諸位。未免不測,還請三位夫人先行回府避險。李叔,快護送夫人們從後門離開!”
三位夫人雖心係藥膏,但也知水火無情,在丫鬟仆婦的簇擁下,匆匆往後門離去。孫夫人臨走還不忘緊緊抓著那盒藥膏。
送走客人,雲舒站在院中,望向東南方向升起的滾滾濃煙,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空氣中似乎隱約傳來了焦糊味和嘈雜的人聲。
“張大哥回來了嗎?”她問向一旁同樣驚慌的阿元。
“還沒…姑娘,這火不會燒到咱們這兒吧?”阿元小臉發白。
“不會,隔著幾條巷子,且有風勢方向。”雲舒冷靜判斷,心中念頭飛轉。這場火,是警告?是調虎離山?還是想製造混亂,趁亂做些什麼?
趙側妃,你終於要動手了嗎?
她轉身快步回屋,將重要物品再次檢查一遍,特彆是那個裝著核心機密的鐵盒,牢牢係在腰間衣內。
無論這場火是意外還是人為,它都像一個信號,宣告著平靜的假象已被打破,暗處的刀鋒,即將露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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