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在數據板上操作了一下：“模式啟動。順序隨機。開始。”
話音剛落，左前方和右側的兩個靶位同時亮起紅光！
龍飛幾乎是本能地就想衝向威脅看起來更大的左前方，但硬生生止住腳步。他強迫自己快速評估——左側靶位更近，但右側靶位的攻擊軌跡似乎更直指駕駛艙核心…
猶豫間，一秒已過。兩個靶位同時發出代表失敗的“嗡嗡”聲。
“判斷超時。選擇錯誤。右側靶位攻擊軌跡預估傷害值比左側高15。應優先規避右側，並為左側預設屏障。”卡琳娜的聲音毫無起伏地響起。
龍飛吐出一口濁氣：“再來！”
一次又一次。亮起的靶位組合不斷變化。龍飛從一開始的頻繁錯誤和超時，逐漸開始找到一點規律，反應速度加快，判斷準確性慢慢提升。這個過程極其枯燥，對精神和專注力是巨大的考驗。汗水再次從他的額角滑落。
卡琳娜就站在一旁，默默記錄著數據，偶爾會吐出幾句簡短的反饋：
“趨勢正確。”
“此次響應時間0.4秒，達標。”
“模式識彆錯誤，注意靶位能量讀數差異。”
“體能下降開始影響判斷力，建議休息2.3分鐘後再繼續。”
沒有鼓勵，沒有批評，隻有數據和建議。
不知過了多久，龍飛感到一陣明顯的頭暈目眩，這是精神過度消耗的跡象。他停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劇烈地喘息著。
卡琳娜看著數據板：“平均準確率81，平均響應時間0.55秒。有進步。但仍需大量練習鞏固神經通路。”
龍飛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汗，看著卡琳娜。夜色中，這個嬌小卻帶著冰冷機械感的少女，似乎不再是那個遙遠而陌生的技術專家。
“謝謝。”他說道，語氣有些生硬，但確是真心實意。儘管方式奇特，但她確實在幫他。
卡琳娜似乎愣了一下，數據處理的動作停頓了半秒，然後恢複如常：“不必。數據有用。你的進步曲線符合預期，證明定製化訓練方案有效。繼續執行即可。”
她收起數據板，轉身似乎準備離開，但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補充了一句，聲音依舊平淡：“注意休息。過度疲勞下的訓練數據樣本無效，且會增加受傷風險，降低整體效率。性價比過低。”
說完，她便邁著和來時一樣規律的步伐，消失在訓練場的陰影中。
龍飛獨自站在原地，看著卡琳娜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些已經暗下去的靶位。脖頸上的抑製器依舊冰冷，身體的疲憊也真實存在，但內心深處，某種緊繃而孤立的東西，似乎因為這場短暫而奇怪的相遇，悄然鬆動了一絲裂痕。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夜空氣，再次走向訓練靶位。
“再來一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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