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什麼需要？"他語氣溫和，目光卻銳利地掃過她簡單的衣著。
蘇曉曉拿出樣品："有些藥材想請貴店看看。"
林永明打開密封袋的瞬間，表情變了。他取出放大鏡，對著靈芝切片仔細看了足有五分鐘，又掐了一點點放入口中。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猛地抬頭，"您稍等，我請我們老師傅來看看。"
被稱為老師傅的老人從內間走出，雪白的長須微微顫抖。他沒用任何工具，隻用手摸了摸藥材表麵，閉眼深吸一口氣。
"小姑娘，"老人睜開眼，目光如電，"你這藥材，不是凡品。"
蘇曉曉後背滲出冷汗。她太著急了，應該先拿些普通貨色試探的。
"家裡傳下來的。"她硬著頭皮編，"祖上懂些藥理，在深山裡種的。"
老人與林永明交換了個眼神。
"這些樣品我們留下了。"林永明恢複職業笑容，"如果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價格好商量。"
走出百草堂時，蘇曉曉手裡多了張燙金名片。陽光照在"首席鑒定師林永明"的字樣上，反光刺得她眼睛發疼。
這反應不對勁。太熱情了，熱情得讓人不安。
手機震動，是市集管理處的群發消息：「下月初一至初十休市，各位道友提前安排」
十天不能擺攤。剛交的包月費瞬間虧了三分之一。
她站在公交站牌下，看著晚高峰的車流。護手霜的小打小鬨，藥材生意的潛在風險，還有休市期的收入缺口...每個問題都像套在脖子上的繩索，慢慢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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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一個月前跪在醫院收費窗口的絕望，現在至少她手裡有繩。
回到出租屋，蘇小凡正在寫作業。見她回來，小男孩獻寶似的舉起畫作："姐，我今天美術課得了優秀！"
畫上是三個火柴人，兩個大的牽著個小的，背景是歪歪扭扭的彩虹。
"這是你，這是美娟姐，這是我。"蘇小凡指著畫，"老師說我家雖然隻有兩個人，但可以畫想在一起的人。"
蘇曉曉蹲下身，把弟弟摟進懷裡。小孩身上有淡淡的藥味，混著彩筆的蠟香。
"畫得真好。"她聲音有點啞，"等姐姐再賺點錢，帶你去遊樂園坐摩天輪。"
"真的？"蘇小凡眼睛亮起來，"可以叫上美娟姐嗎？"
"當然。"
哄睡弟弟後，蘇曉曉坐在書桌前重新規劃。記賬本上劃掉了幾條不切實際的想法，新增的內容更加務實：
1.護手霜小規模試水通過美娟姐的渠道）
2.尋找藥材中間商避免直接接觸終端）
3.開發休市期收入來源現代兼職？）
4.調查百草堂背景
最後這條被她用紅筆圈出。那個林經理的眼神，總讓她想起修真界那些打量貨物的修士。
枕頭下的靈石硌得她翻來覆去。這些冰涼的小石頭能換錢，能買藥，或許有一天真能救弟弟的命。
但首先，她得確保自己不會先被這橫財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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