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間迷宮像破碎的玻璃般四散飛濺。淩虛子踏著銀光走出，袍角翻飛間帶著凜冽殺意。
“走！”顧清弦一把拉住蘇曉曉的手腕。
青鸞的陣法在淩虛子脫困的瞬間徹底崩碎，玄明和林素護著陳美娟向後門退去。蘇曉曉被顧清弦拽著往前衝，界鑰指環在指尖發燙，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他們追上來了！”陳美娟回頭驚叫。
淩虛子身後的七名長老如影隨形，劍氣在地下室狹窄的通道裡呼嘯。顧清弦反手一劍，劍光與追來的劍氣相撞，震得牆壁簌簌落灰。
“這邊！”青鸞推開一扇隱蔽的鐵門，外麵是圖書館後巷。
淩晨的冷風撲麵而來，蘇曉曉打了個寒顫。界鑰指環的溫度不降反升，她低頭一看，銀色的指環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像是活了過來。
“它在吸收靈氣。”蘇曉曉皺眉，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在微微流動，所有靈氣都在向指環彙聚。
顧清弦瞥了一眼：“先離開再說。”
巷子儘頭突然亮起刺眼的車燈。三輛黑色越野車呈品字形堵住去路，車門打開，跳下七八個穿著製服的特勤人員。
“特殊部門！”青鸞臉色一變。
前後夾擊。淩虛子帶著長老們從圖書館後門追出，特殊部門的特勤人員從巷口逼近。蘇曉曉團隊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蘇曉曉女士，”特勤隊伍中走出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他推了推鏡框，“請配合我們調查。”
淩虛子冷哼一聲：“界鑰是我淩雲宗之物，誰敢染指？”
特勤男子麵不改色：“淩宗主，這裡不是修真界。”
氣氛劍拔弩張。蘇曉曉感覺到界鑰在指間震動，那種呼喚聲又來了——來自源界深處，像是遠古的低語，又像是親人的召喚。
“跟我來。”她突然拉住顧清弦，轉身衝向旁邊的圍牆。
界鑰銀光一閃，圍牆表麵泛起漣漪。蘇曉曉帶著顧清弦直接穿了進去，青鸞等人緊隨其後。淩虛子和特勤人員都愣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圍牆已經恢複原狀。
“空間穿梭？”淩虛子眼中閃過驚異。
牆的另一邊是條廢棄的地下管道。陳美娟扶著牆壁喘氣：“剛才那是......”
“界鑰的新能力。”蘇曉曉看著指環，它還在持續吸收靈氣，銀光比剛才更盛了。
顧清弦檢查著管道兩端：“不能久留，他們很快會找到入口。”
管道深處傳來滴水聲，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的氣息撲麵而來。蘇曉曉走在最前麵，界鑰的銀光勉強照亮前路。那種呼喚聲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
“你們聽見了嗎？”她突然停下腳步。
眾人麵麵相覷。顧清弦搖頭：“隻有你能聽見，界鑰認主後的特殊感應。”
蘇曉曉揉著太陽穴：“它在叫我回去......回源界。”
管道前方突然傳來腳步聲。青鸞立即布下隱匿陣法，眾人屏息凝神。兩個特勤人員舉著手電走過，燈光在管道壁上掃過。
“監控顯示他們進了這片區域，”其中一個特勤說道，“上頭要求活捉那個叫蘇曉曉的。”
“淩雲宗那邊呢？”
“讓他們狗咬狗，我們坐收漁利。”
腳步聲漸遠。蘇曉曉鬆了口氣，卻發現界鑰的銀光在剛才的緊張時刻更加明亮了。指環表麵的紋路像是活了過來，緩緩流動著。
“它在成長。”顧清弦低聲道。
蘇曉曉點頭：“月圓之夜激活了它的某種特性。”
管道儘頭是個廢棄的地鐵站台。眾人爬上站台，發現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臨時據點，幾張行軍床和通訊設備散落各處。
“安全了？”陳美娟一屁股坐在行軍床上。
話音未落，站台另一端的隧道裡傳來劍氣破空之聲。淩虛子帶著五名長老追來了——他們竟然找到了另一個入口。
“陰魂不散。”蘇曉曉咬牙。
界鑰突然劇烈震動，銀光如潮水般湧出。站台的空間開始扭曲，牆壁上的塗鴉像活了過來般蠕動。淩虛子等人被突然變化的空間困住，劍氣在扭曲的空間中四處彈射。
“快走！”蘇曉曉拉著眾人衝向出口。
爬上地麵的瞬間，清晨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他們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身後的地鐵站入口在界鑰的影響下緩緩閉合。
“這是哪兒？”玄明環顧四周。
蘇曉曉低頭看著界鑰，指環終於停止了吸收靈氣，但那種呼喚聲卻更加迫切了。她望向西方，感覺到源界的坐標在界鑰中閃爍。
“它想帶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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