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穀的入口比蘇曉曉想象中更近。三人禦劍而行,不過半刻鐘就看到了那片被黑色藤蔓覆蓋的山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的腐臭味,像是熟透的水果混合著屍體的氣息。
"這味道..."蘇曉曉皺起鼻子,"比美娟姐店裡最劣質的染發劑還難聞。"
顧清弦在她身側穩穩禦劍,聞言瞥了她一眼:"這些藤蔓在釋放致幻氣體,屏住呼吸。"
木青村長拄著拐杖,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痛惜:"上次來時,這裡還是源界最美的花穀。"
現在,這裡隻剩下扭曲的黑色藤蔓。它們像活物一樣蠕動著,表麵布滿詭異的膿包,時不時破裂流出粘稠的黑色液體。藤蔓所過之處,草木枯萎,連岩石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更令人心驚的是,這些藤蔓已經蔓延到了樹屋所在的那片森林邊緣。最近的一叢黑色藤蔓距離青鸞布下的防護結界隻有不到十丈。
"比預想的還要嚴重。"顧清弦沉聲道,"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時辰就會觸及樹屋。"
蘇曉曉摸了摸界鑰指環,感受到其中流轉的能量。經過之前的治療,指環對汙染能量的感應更加敏銳,此刻正微微發燙,像是在提醒她危險的臨近。
"先試試那個。"她朝顧清弦使了個眼色。
顧清弦會意,從儲物袋中取出陳美娟那瓶粉紅色的防纏繞噴霧。木青村長看得直搖頭:"凡人之物,怎能對抗源界汙染..."
話音未落,顧清弦已經按下噴頭。粉色的霧氣噴在最前方的一叢藤蔓上。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瘋狂蠕動的藤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動作明顯遲緩下來。表麵的膿包不再破裂,連那股甜膩的腐臭味都淡了幾分。
"居然真的有用?"木青瞪大了眼睛。
蘇曉曉湊近觀察,發現噴霧在藤蔓表麵形成了一層薄膜,阻隔了它們與外界能量的交換。"美娟姐要是知道她的美發產品在拯救世界,肯定要得意上好幾天。"
顧清弦又試了幾處,效果都很明顯。雖然不能根除汙染,但確實為他們的行動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噴霧量不多,最多能支撐一個時辰。"他估算道。
"夠了。"蘇曉曉已經走向山穀深處,"趁現在,去找汙染核心。"
越往山穀裡走,藤蔓的形態越詭異。有些藤蔓上長出了類似人臉的凸起,還有些在模仿動物的叫聲。蘇曉曉甚至看到一叢藤蔓在笨拙地模仿她走路的姿勢。
"它們在學習和進化。"她低聲對顧清弦說。
顧清弦點頭,長劍始終握在手中:"小心,這些藤蔓可能有意識。"
木青村長突然停下腳步,拐杖指向山穀中心:"就在那裡。"
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樹,或者說,曾經是樹。現在它已經完全被黑色藤蔓包裹,隻從縫隙中隱約能看到一點原本的樹皮。樹乾中央有一個明顯的裂口,黑色的粘稠液體從中不斷湧出,像是永遠不會愈合的傷口。
"封印核心。"木青聲音顫抖,"破損得太嚴重了。"
蘇曉曉能感覺到界鑰指環在劇烈震動。她嘗試調動其中的轉化能力,銀色的光芒從指環中溢出,流向那棵古樹。
起初效果很好。銀色光芒所到之處,藤蔓迅速褪色、枯萎。但當她試圖修複樹乾上的裂口時,卻遇到了強大的阻力。
"不行。"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裂口深處的汙染能量太強,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完全淨化。"
顧清弦將手搭在她肩上,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再試一次。"
蘇曉曉咬牙,將全部精神力集中在界鑰指環上。銀光大盛,甚至暫時壓製住了裂口中湧出的黑氣。但就在她以為快要成功時,裂口深處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
那不是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意識的衝擊。蘇曉曉隻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擊中,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小心!"顧清弦及時扶住她。
木青村長臉色慘白:"這...這不是普通的汙染。裂口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操控這些藤蔓。"
就在這時,遠處樹屋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即使隔著這麼遠,他們也能看到防護結界劇烈晃動的光芒。
"樹屋出事了!"蘇曉曉心頭一緊。
幾乎同時,青鸞的傳訊符到了顧清弦手中。符紙上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在匆忙中寫就:
"結界遭人為破壞,非藤蔓所致。有內鬼。"
顧清弦捏碎符紙,眼神冰冷:"果然有人暗中作祟。"
蘇曉曉看著仍在不斷擴大的裂口,又望向樹屋方向。界鑰指環在她手上微微發燙,像是在催促她做出決定。
"分頭行動。"她當機立斷,"顧清弦,你回去幫青鸞前輩。我和木青村長留在這裡,儘量控製汙染擴散。"
顧清弦皺眉:"太危險了。"
"樹屋那邊更危險。"蘇曉曉看向他,"小凡和美娟姐都在那裡。"
這句話讓顧清弦無法反駁。他深深看了蘇曉曉一眼:"撐住,我很快回來。"
劍光一閃,他已禦劍而去。
木青村長憂心忡忡地看著蘇曉曉:"姑娘,就憑我們兩個,恐怕..."
"誰說隻有我們兩個?"蘇曉曉舉起界鑰指環,銀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我們還有它。"
指環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與古樹裂口中的黑暗能量遙相呼應。蘇曉曉能感覺到,界鑰正在分析這種新型汙染的結構,尋找應對之法。
但時間不多了。防纏繞噴霧的效果在減弱,藤蔓重新開始活躍。樹屋方向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而眼前的裂口還在不斷擴大。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將界鑰指環對準了裂口深處。
"來吧,"她輕聲說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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