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目的紅藍光芒透過廠房破損的窗戶，在布滿化學汙漬的地麵上投下扭曲的光影。蘇曉曉和顧清弦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警惕。
“來了。”蘇曉曉輕聲說，界鑰指環在她掌心微微發燙，傳遞著危險的信號。
顧清弦握緊手中的長劍，青色的流光在劍身上艱難地流轉：“要撤嗎？”
“來不及了。”蘇曉曉搖頭，目光掃過被空間迷宮困住的傳送門，“而且這東西還沒完全解決，不能留給他們。”
廠房大門被猛地撞開，一群穿著特殊事務處理局製服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肩章顯示著他的高級職位。他環視一片狼藉的實驗室，眉頭緊鎖。
“蘇顧問，顧先生。”他開口，聲音沉穩有力，“我是特殊事務處理局行動處處長，周明遠。接到線報說這裡有非法跨界活動，看來你們已經先一步處理了。”
蘇曉曉的界鑰指環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明遠，對方的表情無可挑剔，語氣也恰到好處地透著官方的嚴肅。但界鑰的警告不會錯——這個人身上有淩雲宗功法的波動，雖然被刻意壓製，卻逃不過界鑰的感知。
“周處長來得真是時候。”蘇曉曉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摩挲著界鑰指環，“我們剛把這裡的麻煩解決，您就帶著人到了。”
周明遠的目光在實驗室裡掃過，最後落在被七彩流光包裹的傳送門上：“這是...”
“一個不該存在的通道。”顧清弦接話，腳步微移，看似隨意地站到了一個能同時監視周明遠和傳送門的位置。
蘇曉曉注意到周明遠身後的一名年輕隊員眼神閃爍，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配槍。界鑰傳來的信息更加清晰了——這些人中，至少有三個身上有淩雲宗的氣息。
“蘇顧問做得很好。”周明遠點頭，向前走了幾步，“不過這種級彆的空間異常，按照規定應該由局裡專業團隊處理。請把現場交給我們吧。”
他說話時，右手看似隨意地做了個手勢。蘇曉曉的瞳孔微縮——那是淩雲宗內部通訊用的暗號，她在之前的戰鬥中見過。
“當然可以。”蘇曉曉故作輕鬆地聳肩，同時用界鑰向顧清弦傳遞了警示，“不過周處長，我有個問題。”
周明遠挑眉：“請說。”
“特殊事務處理局的製服，什麼時候改用淩雲宗的料子了？”蘇曉曉的聲音陡然轉冷。
話音未落，周明遠的臉色驟變。他身後的三名“隊員”幾乎同時出手，三道淩厲的劍光直取蘇曉曉要害。
“早就等著呢！”顧清弦冷哼一聲，長劍出鞘，青色的劍芒雖然比平時黯淡，卻精準地擋住了三道攻擊。
蘇曉曉沒有加入戰團，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周明遠。界鑰指環綻放出耀眼的七彩光芒，在周身形成一道保護屏障。
“周處長，或者說，該叫你淩雲宗的哪位長老？”蘇曉曉慢悠悠地問道，同時感知著化工廠內化學物質的分布。
周明遠——或者說淩雲宗的內鬼——終於卸下了偽裝。他周身的氣息陡然一變，原本沉穩的官方做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修真者特有的淩厲。
“不愧是界鑰的持有者。”他冷笑著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略顯蒼老卻目光銳利的臉，“老夫淩雲宗三長老，淩真。”
蘇曉曉心中一震。淩真——這不是在明珠塔之戰中應該被送入空間亂流的長老之一嗎？看來淩雲宗的殘餘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頑強。
“你們淩雲宗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嘖了一聲，界鑰指環的光芒更加耀眼，“怎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淩真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小丫頭，彆以為有界鑰就無敵了。這裡的化學汙染，對修真者的壓製遠比你想象的要大。”
他說得沒錯。蘇曉曉能感覺到，界鑰的力量在這個環境中確實受到了限製。化學物質與靈力的相互排斥，讓她的每一次靈力運轉都格外吃力。
但這也意味著，淩真他們同樣受到限製。
“顧清弦，還記得初中化學課學的置換反應嗎？”蘇曉曉突然高聲問道。
正在與三名淩雲宗弟子纏鬥的顧清弦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圖：“你是說...”
“對，就是那個。”蘇曉曉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界鑰指環射出一道銀光，擊中了不遠處的一個金屬儲罐。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儲罐表麵迅速出現腐蝕的痕跡。淩真臉色大變：“你在做什麼？”
“給你們加點料。”蘇曉曉輕笑，界鑰連續射出數道光芒，精準地擊中了幾個不同的化學容器。
不同顏色的液體從破損的容器中流出，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刺鼻的氣味頓時彌漫開來，白色的煙霧迅速籠罩了整個廠房。
“屏住呼吸！”淩真厲聲喝道，同時揮袖布下一道防護結界。
然而已經晚了。化學煙霧中蘊含的特殊成分與靈力產生奇特的反應，淩雲宗弟子們的劍光肉眼可見地變得黯淡，動作也遲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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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科學，是不是很神奇？”蘇曉曉的聲音在煙霧中顯得格外清晰，“你們這些老古董，也該更新一下知識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