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舊貨市場的空氣裡混雜著灰塵和黴味，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在擁擠的攤位間。蘇曉曉一行人剛踏進市場，界鑰指環就劇烈震動起來，七彩流光在指環表麵瘋狂流轉。
"就是這裡。"蘇曉曉按住發燙的指環，目光掃過市場深處，"虛空核心的入口。"
陳美娟揉著發酸的肩膀："這地方我熟，賣噴霧的攤位在最裡麵。"
市場裡人來人往，攤主們吆喝著處理積壓的貨物。一個賣舊收音機的大爺正調試著頻道，滋滋的電流聲混雜著老歌的旋律。蘇曉曉注意到，越往市場深處走，空氣中的靜電感越強，連頭發都微微豎起。
"能量波動在增強。"顧清弦低聲說，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蘇小凡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個不起眼的化妝品攤位："姐姐，那裡的空間最不穩定。"
攤位後麵，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正在整理貨架。她看起來五十歲上下，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後，手上戴著副老舊的棉線手套。
陳美娟快步上前："老板娘，還記得我嗎？上次在你這買的防靜電噴霧。"
老板娘抬起頭，露出一雙異常清亮的眼睛。她看了看陳美娟，又看向她身後的蘇曉曉，嘴角泛起一絲了然的微笑。
"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周圍的嘈雜聲都安靜下來，"我等你們很久了。"
蘇曉曉上前一步，界鑰指環的震動幾乎讓她握不住手："你是誰？"
老板娘緩緩摘下手套，露出手背上淡淡的銀色紋路："我叫林素心，我祖父是林永明——百草堂最後一位掌櫃。"
蘇曉曉瞳孔微縮。百草堂，那個曾經收購她修真界藥材的地方。
"你們林家..."蘇曉曉頓了頓，"一直在研究空間能量？"
林素心從櫃台下取出一個陳舊的木盒："從曾祖父那代就開始了。我們家族世代行醫，直到祖父發現了那些...特彆的藥材。"
她打開木盒，裡麵整齊擺放著泛黃的筆記和幾瓶散發著微光的液體。
"防靜電噴霧隻是掩護。"林素心拿起其中一瓶，"這裡麵添加了微量的空間穩定劑，是我根據祖父留下的配方改良的。"
界鑰指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七彩流光在空中交織成複雜的圖案。蘇曉曉感到指環與虛空核心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指尖湧動。
"它在進化。"顧清弦警惕地看著指環的變化。
林素心點頭："界鑰在接近虛空核心時會完成最後的蛻變。祖父的筆記裡提到過這個現象。"
蘇曉曉感受著指環傳來的信息流："它獲得了穩定空間裂縫的能力..."
話音未落，市場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幾個攤位上的物品開始懸浮，空氣中的靜電讓人們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不好！"林素心臉色一變，"虛空核心的入口要打開了！"
蘇曉曉毫不猶豫地舉起界鑰指環。七彩流光如實質般湧出，在虛空中編織成一張細密的光網。懸浮的物品緩緩落回原位，躁動的空間能量逐漸平複。
"這就是穩定空間裂縫的能力..."蘇曉曉感受著指環中流淌的力量，"但隻能暫時維持。"
林素心指向市場最深處的一間廢棄倉庫："入口就在那裡。但你們要想清楚，進入虛空核心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蘇小凡突然抓住姐姐的手："裡麵...有能徹底治好我的方法。我能感覺到。"
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讓蘇曉曉心頭一緊。
陳美娟掏出手機："我這就聯係特殊事務處理局，讓他們派人支援。"
"來不及了。"顧清弦搖頭，"空間波動已經引起了各方注意。"
果然，市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幾輛黑色轎車停下，特殊事務處理局的特工迅速下車布控。同時，市場另一側出現了幾個穿著修真界服飾的身影。
"淩雲宗的人也來了。"顧清弦握緊劍柄。
林素心快速收拾好木盒："跟我來，我知道一條近路。"
她帶著眾人穿過攤位間的狹窄通道，來到廢棄倉庫的後門。門鎖早已鏽蝕，輕輕一推就開了。
倉庫內部出人意料地整潔，中央地麵上刻畫著一個巨大的銀色法陣。法陣中心，一個不斷旋轉的黑色旋渦正在緩緩擴大。
"這就是虛空核心的入口。"林素心說，"祖父筆記裡記載，裡麵藏著治愈一切疾病的方法，但需要付出代價。"
蘇曉曉看著不斷擴大的旋渦，又看向身邊的弟弟。蘇小凡的心脈疾病一直是她最大的牽掛，現在治愈的方法就在眼前...
"代價是什麼？"她問。
林素心沉默片刻："筆記裡沒有明說，隻提到"平衡"二字。"
界鑰指環持續發燙，向蘇曉曉傳遞著警示的信息。她能感覺到，如果進入虛空核心，可能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陳美娟突然舉起手機："聯絡網絡搭建好了！我聯係上了修真界的幾個朋友，還有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周玥。"
手機屏幕上，數個通訊窗口同時亮起。周玥的影像出現在其中一個窗口裡："蘇曉曉，我們監測到異常空間波動，建議立即撤離！"
另一個窗口裡，青鸞的聲音傳來："修真界也感應到了異常，需要支援嗎？"
蘇曉曉看著眼前的旋渦，又看看弟弟期待的眼神，最後目光落在不斷震動的界鑰指環上。
治愈弟弟的機會就在眼前，但虛空核心中未知的危險可能會危及所有世界的平衡。這個決定，比她經曆過的任何戰鬥都要艱難。
界鑰指環的七彩流光突然穩定下來，進化完成了。一股清晰的信息流入蘇曉曉的腦海：虛空核心中確實有治愈蘇小凡的方法，但需要以部分世界穩定為代價。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拂過完成進化的界鑰指環。
"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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