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娟理發店後院的空間拓展區裡，蘇曉曉盯著界鑰指環投射出的全息星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所以，我們剛把時間線捋順，現在又冒出這麼多問題？”她指著星圖上幾十個閃爍的紅點，“這些世界的時間流速跟抽風似的，一會兒快一會兒慢。”
顧清弦站在她身側，手指輕點其中一個紅點：“碧水界的時間流速比正常快了三倍，那裡的居民說他們剛吃完早飯就又餓了。”
“那算什麼？”陳美娟從吧台後麵探出頭，“流光界那邊更離譜，有個老太太說她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多了個曾孫子，可她連兒子都還沒嫁出去呢！”
蘇小凡盤腿坐在角落的軟墊上，周身泛著淡淡的銀光。“姐姐，我能感覺到時間網絡在震動，就像琴弦被撥動後的餘波。”
蘇曉曉揉了揉太陽穴。組建時間秩序維護司比她想象中麻煩多了。光是培訓新成員就夠她頭疼——那些從各個世界招募來的學員，對時間法則的理解程度參差不齊。有個來自機械世界的學員甚至試圖用二進製代碼來解釋時間流動，差點把教學用的時間沙漏搞爆炸。
“先把最嚴重的三個世界標記出來。”她對著界鑰指環說道，星圖上的紅點立即按嚴重程度重新排序，“碧水界、紫晶族世界、還有...現代世界的城東區？”
陳美娟湊過來看了一眼：“城東區？那不是我們上次去過的舊貨市場那邊嗎？”
“時間異常濃度很高。”蘇曉曉放大星圖，“顯示有大量居民出現記憶混亂，有人聲稱自己昨天還在上學，今天就要退休了。”
顧清弦若有所思：“時間結構重新穩定產生的副作用比預想的要嚴重。”
“廢話。”蘇曉曉沒好氣地說，“你把一團亂麻的毛線理順了，總得掉幾根毛。”
她轉向蘇小凡：“弟弟，你能感知到這些異常的具體原因嗎？”
蘇小凡閉眼凝神，銀色光芒在他周圍流轉。“像是時間網絡在自我調整時產生的漣漪。不過...”他突然睜開眼，“有些波動不太自然，像是被人為放大了。”
這句話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蘇曉曉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時間結構的脆弱期搞事情？”
“不確定。”蘇小凡搖頭，“但有幾個異常點的波動頻率太一致了，不像是自然現象。”
界鑰指環突然震動起來，投射出的星圖上，三個紅點開始以相同的節奏閃爍。
“看來我們的時間秩序維護司第一個任務來了。”蘇曉曉站起身，“分組行動。顧清弦，你帶一隊人去碧水界，調查時間加速的問題。陳美娟，你負責城東區，用你在那邊的熟人網絡打聽情況。”
陳美娟拍胸脯保證：“交給我！王阿姨她們最擅長打聽這種怪事了。”
“那我呢？”蘇小凡期待地看著姐姐。
蘇曉曉猶豫了一下。弟弟的守護者血脈與時間網絡共鳴最深，按理說是最佳調查人選。但想到他剛才提到的“不自然波動”，她又不太放心。
“你跟我一起去紫晶族世界。”她最終決定，“那邊的長老烏木應該能提供些幫助。”
顧清弦皺眉：“是否需要增援？如果真有人在背後操縱時間...”
“所以才要分頭行動。”蘇曉曉打斷他，“如果這是調虎離山，我們更不能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處。”
她激活界鑰指環，三道空間門在後院中緩緩展開。
“記住，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監控和調查，不是硬碰硬。”她環視眾人，“遇到異常立即通過界鑰彙報，不要擅自行動。”
陳美娟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於活動的運動裝，手裡還拿著個小本子：“知道啦，我就去打聽消息，絕對不惹事。”
顧清弦點頭，帶著三名新招募的隊員踏入了通往碧水界的空間門。
蘇曉曉看著剩下的弟弟，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嗎？”
蘇小凡站起身，銀色光芒收斂入體內，眼神卻比以往更加銳利：“隨時可以出發。”
姐弟倆並肩走入紫晶族世界的空間門。熟悉的紫色森林映入眼簾，但空氣中的時間能量異常躁動。
烏木長老早已在祭壇前等候，這位紫晶族長老的臉色比上次見麵時凝重許多。
“時間守護者，你們來得正好。”他指向祭壇中央的水晶，“從昨天開始，我們的時間測量儀就一直在異常波動。”
蘇曉曉看向祭壇水晶，隻見其中流動的紫色能量不時出現短暫的停滯，就像老式錄像帶卡頓一樣。
“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停滯了整整三秒。”烏木語氣沉重，“在這三秒內，所有族人都失去了意識。”
蘇小凡走近祭壇，伸手輕觸水晶表麵。“有人在抽取這個世界的‘時間存量’。”他閉眼感知，“很隱蔽的手法，如果不是時間網絡剛重建，根本發現不了。”
蘇曉曉的界鑰指環發出微光，與祭壇水晶產生共鳴。“能追蹤到流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