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道在他們身後無聲閉合,將控製室的混亂徹底隔絕。蘇曉曉的腳剛踏上金屬階梯,一股潮濕的黴味就撲麵而來,混雜著某種機械潤滑油的刺鼻氣味。
“這地方多久沒人來過了?”陳美娟捂著鼻子,手裡的防靜電噴霧握得更緊了。
顧清弦的劍依然沒有歸鞘,他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至少十年。但時間規劃局的地方,時間流速未必和外界一致。”
階梯向下延伸,兩側牆壁是冰冷的合金板,每隔五米就有一盞昏暗的應急燈,投下慘白的光暈。蘇曉曉走在最前麵,界鑰碎片在她掌心微微發燙,與那枚刻著“守鐘人”字樣的徽章產生著微妙的共鳴。
“看來我們的內應朋友給我們留了條好路。”她低聲說道,指尖摩挲著徽章背麵的刻字。
周玥緊隨其後,手中的探測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信號很弱,但確實有能量波動從下方傳來。不是時間規劃局常用的頻率。”
階梯的儘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金屬門,門上的電子鎖已經失效,隻留下一個手動轉盤。顧清弦上前試了試,轉盤紋絲不動。
“讓我來。”蘇曉曉上前一步,界鑰碎片貼近門鎖。銀光流轉間,鎖芯內部傳來細微的哢嗒聲,“看來守鐘人給我們留的不僅是路,還有鑰匙。”
門向內滑開,露出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
與上層冰冷機械的風格截然不同,這裡更像一個老式的研究室。木質書架上堆滿了泛黃的紙質文件,一台老式計算機在角落嗡嗡作響,牆壁上掛著一麵巨大的黑板,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圖表。
“這地方...像是被人刻意藏起來的。”陳美娟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時間規劃局裡還有人用紙筆工作?”
蘇曉曉的注意力被黑板中央的一張組織結構圖吸引。圖上清晰地標注著時間規劃局內部的派係劃分:主戰派、保守派,以及一個被紅筆圈出的“守鐘人”。
“看來我們的內應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派係。”她輕聲說道,指尖劃過那個被特彆標記的名字。
顧清弦已經檢查完整個房間:“沒有近期活動的痕跡。但這些東西保存得很完好,像是有人在定期維護。”
周玥坐在那台老式計算機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係統被設置了多重加密,但...守鐘人的權限還在生效。”
屏幕亮起,跳出一個簡潔的界麵。蘇曉曉湊過去,界鑰碎片的溫度突然升高。
“它在識彆這裡的什麼東西。”她將碎片貼近屏幕,銀光與屏幕上的代碼產生了奇妙的互動。
一段加密日誌開始自動播放:
【...主戰派已經控製了理事會,他們不明白,時間重置不是解決方案,而是毀滅的開端。界鑰從來不是武器,它是維係者...】
日誌在這裡中斷,跳出一個密碼輸入框。
“需要守鐘人的最高權限。”周玥皺眉,“我們隻有徽章,沒有密碼。”
蘇曉曉盯著那個輸入框,界鑰碎片在她掌心震動。她突然想起徽章背麵的那句話,試探性地輸入:
【時間之河終將歸於平靜】
屏幕閃爍了一下,加密文件開始解鎖。
就在此時,房間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有人觸發了警報。”顧清弦的劍已經橫在身前,“不是從我們來的方向。”
蘇曉曉快速掃視著解鎖的文件,界鑰碎片的銀光在文件上掃過,將關鍵信息直接投射到她的意識中。
“時間規劃局內部確實分裂了。”她語速飛快,“守鐘人派係認為時間重置會破壞所有世界的平衡,而主戰派...”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房間的另一端,牆壁突然向兩側滑開,露出後麵銀灰色的通道。六個穿著與之前特勤隊完全不同製服的守衛走了出來,他們的麵具上刻著時鐘的圖案。
“非法入侵者。”為首守衛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放下守鐘人的叛徒資料,立即投降。”
蘇曉曉嗤笑一聲,界鑰碎片在她指尖旋轉:“你們主戰派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愛說一樣的台詞?”
她敏銳地注意到,這些守衛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那些紙質文件上,對計算機屏幕反而視而不見。
“他們在找什麼東西。”她低聲對顧清弦說,“不是電子記錄。”
顧清弦的劍尖微微調整角度:“左邊三個歸我。”
“右邊三個我來。”蘇曉曉的界鑰碎片已經亮起銀光,“美娟姐,保護好那些文件。”
陳美娟立即會意,抓起最近的一摞文件塞進背包:“交給我!”
六名守衛同時發動攻擊,這一次的能量是純粹的金色,與之前特勤隊的銀灰色截然不同。
“看來主戰派和守鐘人用的不是同一套係統。”蘇曉曉側身避開一道金色光束,界鑰碎片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銀色屏障。
令她驚訝的是,金色能量與界鑰碎片接觸時,並沒有產生激烈的碰撞,反而像是被吸收了一樣,銀光中隱約透出金色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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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她眯起眼睛,“界鑰能兼容他們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