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廢棄地鐵站的入口隱藏在荒草叢生的圍牆後，生鏽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嶄新的電子鎖，與周圍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蘇曉曉蹲下身，指尖輕觸鎖麵，界鑰碎片在口袋裡微微發燙。
“時間能量殘留。”她低聲說，“看來李渡沒騙我們，這裡確實被時間規劃局改造過。”
顧清弦站在她身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傍晚的風吹過空蕩蕩的街道，卷起幾張廢紙，發出沙沙的聲響。
“守衛比預想的要多。”他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巡邏人影，“至少三組，每組兩人，交叉巡邏。”
蘇曉曉從口袋裡掏出李渡給的u盤，插入隨身攜帶的微型終端。屏幕亮起，藍色的數據流快速滾動。
“先解決時間陷阱。”她手指在終端上快速操作，“李渡的程序顯示，入口處有三層防護：時間流速異常區、記憶乾擾場，還有個惡趣味的循環迷宮。”
終端發出輕微的嘀嗒聲，屏幕上浮現出地鐵站內部的立體結構圖。紅色的光點標記著陷阱位置，藍色的區域則是相對安全的通道。
“記憶乾擾場交給我。”顧清弦說，“青雲宗的心法對這類精神攻擊有抗性。”
蘇曉曉點點頭，手指在終端上敲下最後一個指令。“時間流速區已經解除，循環迷宮需要物理破解。我們隻有五分鐘窗口期，之後係統會自動重啟。”
鐵門上的電子鎖發出清脆的哢噠聲，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門後是向下延伸的台階，黑暗中隱約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
兩人一前一後潛入地鐵站。站內空氣潮濕陰冷，混合著鐵鏽和機油的氣味。牆壁上布滿了銀灰色的管線，不時有細微的電弧閃過。
“小心腳下。”蘇曉曉突然拉住顧清弦，“左邊第三步，時間褶皺。”
顧清弦及時收住腳步。他剛才要踏上的那塊地磚表麵微微扭曲，像是水麵上的漣漪。
“這些陷阱布置得真夠陰險的。”蘇曉曉一邊操作終端一邊吐槽，“時間規劃局的人是不是都把創意用在怎麼坑人上了？”
終端屏幕上，代表循環迷宮的紅色區域開始閃爍。“就是現在！”
她率先衝向前方看似死路的牆壁。在觸碰到牆壁的瞬間，空間微微扭曲，露出後麵真正的通道。
通道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旁的控製麵板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透過門上的觀察窗，能看見裡麵被囚禁的守鐘人成員——大約七八個人，或坐或站，臉上都帶著疲憊和焦慮。
“守衛配置和情報一致。”顧清弦壓低聲音，“門口兩個，控製台前一個，還有兩個在巡邏。”
蘇曉曉快速掃視環境：“控製室右側有個通風管道，應該能繞到他們後麵。但需要有人引開守衛的注意力。”
顧清弦的手已經按在劍柄上：“我去製造點動靜。你趁機救人。”
“等等。”蘇曉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裝置，“帶上這個。它能乾擾時間規劃局的通訊信號，給你多爭取幾分鐘。”
顧清弦接過裝置，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掌。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
“小心點。”蘇曉曉最後還是忍不住叮囑，“彆像上次在機械世界那樣硬來。”
顧清弦唇角微揚：“放心，這次記得帶腦子了。”
他轉身融入陰影中，動作輕盈得像一陣風。蘇曉曉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氣，隨即專注於終端屏幕。
幾分鐘後，站台另一端傳來金屬撞擊的巨響，緊接著是警報器的尖鳴。控製室門口的守衛立刻警覺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快步向聲音來源方向跑去。
蘇曉曉抓住機會，迅速溜到控製室側麵。通風管道的格柵很容易拆除，她靈活地鑽了進去。
管道內狹窄而昏暗，空氣中彌漫著灰塵的味道。她小心地向前爬行，界鑰碎片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引著方向。
從管道的縫隙中，她能清楚看到控製室內的情況。剩下的三名守衛顯然被外麵的動靜搞得有些緊張，不停地看向門口。
“什麼情況？”控製台前的守衛按住耳麥，“喂？聽到請回答！”
耳麥裡隻有雜音。蘇曉曉微微一笑——乾擾裝置起作用了。
她輕輕推開管道出口的格柵，悄無聲息地落在守衛身後。一個手刀精準地擊中對方後頸，守衛軟軟倒下。
“什麼人！”另外兩名守衛反應過來，但已經太遲了。
蘇曉曉手中的終端射出一道藍光，擊中其中一人的武器。時間能量瞬間將武器凍結在原地，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另一名守衛剛要按下警報按鈕，蘇曉曉已經衝到麵前，終端直接抵住他的喉嚨。
“彆動。”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告訴我關閉裝置的密碼。”
守衛臉色發白，嘴唇顫抖著：“我、我不知道...”
“那就換個知道的人來說。”蘇曉曉轉頭看向被囚禁的守鐘人，“你們誰負責技術？”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我是林教授的學生，我知道密碼的生成邏輯。”
就在這時，控製室的門被猛地撞開。顧清弦站在門口，劍尖滴著時間能量的殘跡。
“外麵的解決了，但增援馬上就到。”他的呼吸略顯急促，左臂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最多三分鐘。”
蘇曉曉點頭，轉向眼鏡男人：“快說，密碼怎麼生成？”
“裝置的核心控製係統有個動態密碼，每十分鐘更換一次。”男人語速飛快，“需要守鐘人徽章和界鑰碎片的共鳴頻率作為密鑰...”
窗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時間規劃局的增援到了。
顧清弦反手關上控製室的門，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銀線：“我擋住他們，你們繼續。”
蘇曉曉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將界鑰碎片按在控製台上。
“來吧，讓我們看看這個裝置到底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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