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兩道旨意,裹著八百裡加急的煙塵,三日內便傳遍了洪荒四境,從朝歌的王旗之下,直抵東西南北四伯侯的府邸,也攪亂了原本“闡教扶周、諸侯觀望”的平靜,四侯府內,皆各藏算計,暗流湧動。
東伯侯薑桓楚的府邸在東魯,聽聞旨意時,他正與長子薑文煥商議防備東夷之事,手中的旨意捏得發皺。
薑桓楚臉色凝重,眼底卻藏著一絲異動:
“帝辛斬親子、劃底線,明著是震懾諸侯,實則是斷了聖人借諸侯之手伐商的路——
他不許勾結外人,首當其衝受影響的,便是與闡教勾連的西岐。”
薑文煥年輕氣盛,握著劍的手微微用力:
“父親!帝辛雖狠,卻也給了我們機會!他說‘諸侯反孤儘管反’,這分明是默許諸侯爭雄!西岐靠闡教撐腰才有底氣,如今帝辛堵死了他們借仙神的路子,我們東魯兵強馬壯,又守著東夷富庶之地,若趁機招兵買馬,未必不能與西岐爭一爭天下!”
薑桓楚緩緩點頭,指尖敲著案幾:
“不可急。先觀望西岐動靜,若姬昌真不敢再借闡教之力,我們便暗中聯絡東夷部落,擴充兵力;
若闡教硬要插手,便讓帝辛與闡教先鬥,我們坐收漁利——這天下,未必隻能是西岐的。”
西岐侯府內,姬昌剛從朝歌逃回,還未從刑場的恐懼中緩過神,便收到了帝辛的兩道旨意,看完後,他重重歎了口氣,癱坐在椅上。
薑子牙站在一旁,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帝辛好狠的算計!他這是故意掀桌,讓四方諸侯都生稱霸之心,好亂了我們‘扶周伐商’的局!”
姬昌揉著眉心,語氣滿是擔憂:
“他不許諸侯勾結外人,這便是斷了我們的臂膀。若沒有闡教弟子相助,西岐雖有民心,卻難敵大商禁軍,更擋不住東魯、北狄的覬覦——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薑子牙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主公放心,天尊雖暫不出手,卻也不會坐視西岐失勢。我們可暗中聯絡賢才,表麵不與闡教往來,實則讓弟子化為人族謀士,助西岐練兵籌糧;
至於其他諸侯,若有人敢與西岐爭雄,便暗中除了,絕不能讓他們壞了伐商的大勢。”
南伯侯鄂崇禹的府邸在南蠻,此地多山林,部落林立,他向來以“守境”為名,暗中積蓄力量。
聽聞旨意後,鄂崇禹哈哈大笑,將旨意扔在案上:
“好一個帝辛!斬親子立威,劃底線亂局,這是給了我們這些‘邊緣諸侯’機會啊!”
身旁的謀士連忙道:
“侯爺,帝辛雖許諸侯爭雄,卻也嚴防勾結外人。南蠻多巫蠱勢力,若我們借巫蠱之力擴充兵力,會不會觸怒帝辛?”
“傻!”鄂崇禹瞪了謀士一眼,“巫蠱是南蠻人族傳承,算不上‘人族之外的勢力’!帝辛要防的是仙神聖人,又不是我們南蠻自己的手段!”他站起身,目光望向北方,“西岐有闡教掣肘,東魯要防東夷,北伯侯又與紂王有舊怨,我們正好趁機收服南蠻各部落,待兵力充足,便北上爭雄,說不定這天下,能落入我們南伯侯府!”
北伯侯崇侯虎的府邸在北狄邊境,他向來以“忠於大商”為名,實則暗中與北狄部落勾結,撈取好處。
聽聞旨意後,崇侯虎臉色陰晴不定,手指不停摩挲著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