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城外百裡,有一處土丘藏在密林深處,丘頂生著幾株千年古柏,枝葉繁茂如傘,遮得下方土丘終年不見太多日光——
此處便是世人傳說中的軒轅墳,葬著人族初代人皇軒轅黃帝的衣冠塚,千年來無人敢靠近,更彆說動土掘墳。
黃飛虎身著黃金甲,腰懸五爪飛虎槍,立於土丘前,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的密林與土丘。
此前他按帝辛旨意,帶著三千飛虎軍四處尋訪軒轅劍蹤跡,曆經半月,終於從一位隱居的老修士口中得知,軒轅劍並未遺失,而是隨軒轅黃帝的衣冠,一同葬在了這軒轅墳中。
“將軍,真要掘墳?”
身旁的副將看著土丘前隱約可見的“軒轅人皇之墓”石碑,聲音發顫,手中的鐵鍬都握不穩,“這可是初代人皇的衣冠塚,千年來凡俗諸侯、仙神修士都敬而遠之,我們若是掘了,豈不是對人皇不敬?萬一引動人皇之怒,或是遭天道反噬,可如何是好?”
不僅副將害怕,身後的三千飛虎軍也個個麵露懼色,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先上前動土。
在他們心中,軒轅黃帝是人族始祖,護佑人族脫離蠻荒、建立秩序,是萬萬不可褻瀆的存在,掘其衣冠塚,簡直是大逆不道之事。
黃飛虎卻皺緊眉頭,抬手將副將手中的鐵鍬奪過,重重插在土丘前的地麵上,鐵鍬入土半尺,濺起幾分塵土。
“掘!”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王有旨,掘軒轅墳取軒轅劍,護大商、保人族,今日就算是天皇地皇的墓,也得掘!”
副將仍有顧慮,連忙說道:
“可這是人皇墓啊!就算有陛下旨意,也不能……”
“怕什麼!”黃飛虎打斷副將的話,眼中滿是對帝辛的信任,“大王連聖人都不懼,此前敢拆媧皇宮、罵二聖,前些日子更是直言‘三皇五帝守成有餘、開拓不足’,連先賢都敢直言評判,豈會懼一個人皇衣冠塚?”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堅定:
“再說,軒轅劍乃人族聖物,本就該護佑人族安危。如今聖人算計大商、要滅人族氣運,我們取軒轅劍,是為了保大商、護人族,而非褻瀆人皇。若人皇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體諒,甚至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話一出,身後的飛虎軍漸漸安定下來。
他們雖仍對軒轅墳心存敬畏,卻更信服黃飛虎,也更記掛帝辛“護人族、抗聖人”的心意——
若真能取出軒轅劍,助大王對抗聖人,就算是掘了人皇衣冠塚,也是功大於過。
“末將遵令!”
副將率先反應過來,重新拿起鐵鍬,大聲喊道,“兄弟們,動手!掘墳取劍,護大商、保人族!”
“護大商、保人族!”三千飛虎軍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密林枝葉晃動,此前的懼色一掃而空,紛紛拿起鐵鍬、鋤頭,圍著軒轅墳開始動土。
鐵鍬入土的聲音此起彼伏,泥土不斷被翻出,堆在墳丘兩側。
黃飛虎親自坐鎮,目光警惕地盯著四周——
他知道,軒轅劍乃人族至寶,必然會引仙神關注,尤其是闡教,絕不會讓他們輕易取走劍,必須多加戒備,防止闡教弟子前來阻攔。
果不其然,沒過半個時辰,遠處便傳來一道怒喝:
“黃飛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掘軒轅人皇衣冠塚,褻瀆人族始祖,今日貧道便替天行道,取你性命!”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便從密林深處襲來,直取黃飛虎麵門。
黃飛虎早有防備,猛地揮起五爪飛虎槍,“當”的一聲,將白光擋開,定睛一看,隻見一位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修士立於不遠處,正是闡教門下的清虛道德真君弟子楊任。
“楊任!”黃飛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闡教弟子不好好待在玉虛宮,跑來此處多管閒事,是想阻攔大王取軒轅劍,助聖人算計人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