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邁步踏入苑中,身後隻帶了兩名心腹禁軍,既不張揚,也暗藏防備。
沿途值守的宮人見陛下駕臨,連忙躬身行禮,聲音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怯懦——
自蘇妲己入宮,海棠苑便時常有宮人莫名失蹤,雖無人敢明說,卻都暗自忌憚這位“妖妃”。
帝辛目光掃過宮人驚懼的神色,心中冷笑更甚,麵上卻依舊帶著幾分帝王的從容,徑直往苑中主殿走去。
剛到殿門,便見蘇妲己身著一襲粉色宮裝,腰係流蘇玉佩,邁著輕盈的步子迎了出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與嬌羞,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妾身心念大王,正盼著大王駕臨,沒想到大王竟真的來了,真是妾的福氣。”
說著,蘇妲己便要上前攙扶帝辛的手臂,指尖卻悄悄凝聚了一絲微弱的狐媚妖氣,想趁機探探帝辛的虛實——
此前她奉女媧之命入宮,本想以狐媚之術魅惑帝辛,攪亂大商朝綱。
可帝辛卻始終對她保持著距離,既不疏遠,也不親近,讓她根本無從下手。
如今聽聞黃飛虎帶回軒轅劍、帝辛要送九鼎鎮九州,更是心焦不已,急著要摸清帝辛的底細。
可就在蘇妲己的指尖即將碰到帝辛衣袖的瞬間。
帝辛卻輕輕側身,看似無意地避開了她的觸碰,轉而抬手,拂去了她發間沾著的一片海棠花瓣,指尖帶著人王精血的威壓,悄無聲息地將那絲狐媚妖氣震散。
“愛妃近日在苑中,可有悶著?”
帝辛的聲音溫和,目光卻緊緊盯著蘇妲己的反應,見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心中已然明了——
這隻狐狸,果然沒安好心。
蘇妲己被帝辛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微微一滯,隻覺指尖的妖氣瞬間消散。
手臂還隱隱發麻,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連忙收斂心神,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有大王賞賜的奇花異草,還有宮人伺候,妾怎會悶著?隻是近日聽聞武成王帶回了軒轅劍,大王又要頒旨送九鼎,妾雖不懂朝政,卻也知曉這是大商的大事,正為大王高興呢。”
她故意提及軒轅劍與九鼎,想看看帝辛的態度,卻沒想到帝辛隻是淡淡一笑,邁步走進殿中,在主位上坐下,緩緩開口:
“愛妃雖不懂朝政,卻也知曉關心大商,孤心甚慰。隻是九鼎乃人族重器,軒轅劍是人族聖物,關乎大商氣運,此事凶險,愛妃隻需在苑中安心待著,無需過多操心。”
話音剛落,帝辛便抬手,端起宮人奉上的茶盞,指尖輕輕一彈,一滴茶水帶著人王威壓,悄無聲息地落在蘇妲己麵前的茶盞中。
這滴茶水看似普通,實則蘊含著帝辛的人王精血之力,若蘇妲己真是妖物,觸碰到這滴茶水,必然會顯露端倪。
蘇妲己看著麵前的茶盞,隻覺杯中茶水隱隱透著一股讓她心悸的氣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卻又不敢不接——
帝辛此舉,分明是在試探她!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端起茶盞,卻遲遲不敢入口,隻是故作嬌羞地說道:
“大王親手賜的茶,妾怎舍得先喝?不如大王先喝一口,妾再喝。”
帝辛見狀,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卻也不戳破,隻是端起自己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妲己:
“愛妃既不舍得,那便慢慢喝,孤今日正好有空,陪愛妃說說話。”
蘇妲己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端起茶盞,將杯中茶水緩緩飲下。
茶水入喉,瞬間化作一股霸道的威壓,順著喉嚨湧入體內,震得她妖丹隱隱作痛,險些當場顯露狐形。
她強忍著體內的劇痛,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隻是臉色卻悄悄變得蒼白,聲音也帶著幾分虛弱:
“大王賜的茶,果然醇香,隻是妾近日身子有些不適,竟有些承受不住這茶的醇厚了。”
帝辛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模樣,心中冷笑,麵上卻故作關切:
“哦?愛妃身子不適,怎不早說?孤這就命禦醫來為你診治。”
說著,便要揚聲吩咐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