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旨意傳出的第二日,東、南、北三侯府內依舊亂作一團,謀士們爭論不休,卻始終沒定下“去與不去”的章程。
東伯侯府的議事廳內,薑桓楚坐在主位上,聽著下方謀士的爭執,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有人勸他“入朝歌表忠心,憑嶽父身份求陛下寬宥”,也有人喊著“聯合南、北二侯,再求闡教相助,絕不能束手就擒”,吵得他頭都疼了。
薑文煥按捺不住怒火,猛地一拍案幾:
“求闡教?西岐有四位金仙護著,還不是城破族滅?帝辛連聖人都敢對峙,闡教根本靠不住!依我看,不如帶親兵入朝歌,若帝辛敢動手,我們便拚個魚死網破!”
“胡鬨!”薑桓楚厲聲嗬斥,“朝歌乃帝辛的地盤,玄甲軍與火藥營布防嚴密,你帶那點親兵,跟送死有何區彆?”
他深知帝辛的狠厲,城牆上的姬姓屍體還曆曆在目,若真敢帶親兵鬨事,隻會讓東伯侯府更快覆滅。
就在此時,府內的管家匆匆進來,附在薑桓楚耳邊低語了幾句。
薑桓楚臉色一變,揮手屏退眾人,隻留下薑文煥,隨後取出一封密信——
竟是闡教燃燈道人派人送來的,信中說“帝辛召三侯入朝,是為一網打儘,若三侯敢去,必遭毒手;若不去,可暗中聯絡闡教,待聖人聯合後,便起兵反商,護三侯周全”。
薑文煥看完密信,眼中滿是喜色:“父親!燃燈道人既願相助,我們便不去入朝歌,暗中聯絡南、北二侯,等闡教起兵!”
薑桓楚卻沒那麼樂觀,手指捏著密信,眼底滿是疑慮:
“闡教若真有本事,怎會讓西岐覆滅?如今讓我們抗旨,怕是想借我們的命,逼聖人儘快聯合,我們若真信了,怕是會成第二個西岐。”
同一時刻,南、北二侯府內,也收到了燃燈道人送來的密信,內容與東伯侯府的如出一轍。
鄂崇禹拿著密信,左右為難:
“闡教這是要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啊!抗旨便是屠族,若闡教遲遲不起兵,我們怎扛得住帝辛的大軍?”
崇侯虎則動了心思,搓著手道:
“可若是入朝歌,帝辛真要殺我們,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先答應闡教,暗中聯絡東、南二侯,若三日內闡教有動靜,我們便抗旨;若沒動靜,再想辦法入朝歌求饒,總比坐以待斃強。”
三位伯侯雖各有盤算,卻都因燃燈道人的密信,暫時放下了“入朝歌”的念頭,暗中派親信互相聯絡,約定“若闡教有起兵跡象,便一同抗旨;若沒有,再另做打算”。
可他們不知,這一切早已被帝辛看在眼裡。
王宮後殿內,蘇妲己正躬身稟報:“陛下,宮內暗線已查到,闡教派了修士潛入三侯府,送了密信,勸三侯抗旨,暗中聯絡反商。”
帝辛坐在案後,聞言不僅沒怒,反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孤所料,元始是想借三侯的命,逼孤先動手,再以‘殘殺諸侯’為借口,聯合其他聖人伐商。”
比乾站在一旁,連忙道:“陛下,若三侯真被闡教說動,抗旨不來,我們要不要先派軍前往三方邊境,震懾三侯?”
“不必急。”
帝辛搖了搖頭,手指輕輕敲擊案幾,“今日已是第二日,明日便是最後期限。孤倒要看看,這三位老狐狸,是信闡教的鬼話,還是惜自己的性命。”
他頓了頓,對聞仲道:
“太師,你今日便調十萬玄甲軍,分彆前往東、南、北三方邊境,離三侯府百裡外紮營,不必靠近,隻需讓三侯知曉——
孤的大軍,已在門外等著了。”
聞仲躬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