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狡辯!”敖廣冷哼一聲,抬手一揮,身後龍兵當即抬來一塊冰晶——
冰晶中封著半隻斷落的龍角,還有一縷淡紅色的綾緞碎片,“你兒哪吒前日闖我東海龍宮,將我兒敖丙擄至海岸,斬其龍角、傷其本源,臨走前還放言‘奉帝辛令收龍族氣運’!此事有我兒為證,還有他遺落的綾緞碎片,你還想抵賴?”
李靖盯著冰晶中的綾緞碎片,又聽敖廣說“哪吒傷敖丙”,心中愈發困惑,眉頭擰成一團:
“龍王陛下,此事定然有誤會!”
他往前踏出一步,聲音擲地有聲:“先不說小兒久在朝歌,無機會前往東海;
便是小兒本身,也與您口中的‘哪吒’截然不同——
太乙真人當年未收成徒,小兒從未學過他的法術,更沒有乾坤圈、混天綾這兩樣法寶;
且大王教導小兒時,素來嚴束其心性,不許他恃強淩弱,怎會做出闖龍宮、傷龍子的事?”
“誤會?”敖廣氣得龍須直抖,抬手一指空中——
龍兵早已用法術,將前日“假哪吒傷敖丙”的景象凝在雲幕上,少年紅綾風火輪的模樣清晰可見,“你自己看!這雲幕上的身影,衣著、樣貌,與你兒哪吒一模一樣,你還敢說有誤會?”
李靖抬頭望向雲幕,見那假哪吒的模樣,確實與自己兒子分毫不差,心中也添了幾分疑惑,卻仍堅持道:
“龍王陛下,模樣雖像,卻絕非我兒!我兒在朝歌時,大王賜了他一柄‘鎮嶽劍’,從未見他用過風火輪與紅綾;
且我兒蓮花真身尚未完全煉化,周身氣息平和,絕非雲幕上這等滿是煞氣的模樣。您若不信,可派人隨我前往朝歌,親眼見一見我兒,便知真假!”
“親眼去朝歌?”敖廣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他雖恨帝辛與“哪吒”,卻也知曉朝歌有帝辛坐鎮,還有孔宣這等強者,貿然前往,未必討得了好。
可轉念一想,若不證實此事,豈不是讓人以為龍族不分青紅皂白?
身旁的西海龍王見狀,湊到敖廣耳邊低聲道:
“大哥,李靖既敢讓咱們去朝歌對質,或許此事真有蹊蹺。若那哪吒真是假的,背後定有人栽贓,咱們正好借此機會,向帝辛討個說法,若他不給,再興兵伐商也名正言順!”
敖廣沉吟片刻,終究點頭,對著關牆上的李靖冷聲道:
“好!本王便信你一次,派西海龍王隨你前往朝歌,若見不到你兒,或你兒真是傷我兒的凶手,本王不僅要淹了陳塘關,還要踏平朝歌!”
說罷,他抬手止住漫向關牆的海水,西海龍王當即化作人身,提著龍鞭,縱身躍至關牆上,對著李靖冷聲道:
“李靖,走吧!若敢耍花樣,休怪本王不客氣!”
李靖心中鬆了口氣,當即點頭:
“龍王放心,李某絕不敢耍花樣。”
說罷,他吩咐副將暫守陳塘關,自己則帶著西海龍王,快馬加鞭,往朝歌方向趕去——
他心中清楚,此事不僅關乎哪吒的清白,更關乎人龍兩族的安危,必須儘快向帝辛稟報,查明那“假哪吒”的真相。
而陳塘關下,敖廣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寒意:
“若真有人栽贓,本王定要查出幕後黑手,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朝歌內殿,龍氣與帝王氣運交織,卻沒半分平和——
東海龍王敖廣護著仍顯萎靡的敖丙,剛踏入殿門,便直奔殿中帝辛而去,聲音裡滿是壓抑的怒火:
“人皇!本王今日來,隻為一事——
本王小兒敖丙被人打死,行凶之人,正是陳塘關李靖之子,哪吒!”
帝辛正坐在龍椅上摩挲軒轅劍,聞言猛地抬眼,眸中滿是詫異,似沒聽清般反問:
“誰?你再說一遍,是誰殺了你兒?”
“哪吒!陳塘關李靖的兒子,哪吒!”
敖廣又喊了一遍,語氣更急,還伸手指了指殿外,“前日他闖我東海,擄走敖丙斬其龍角,臨走前還說奉了你的令!本王本欲淹了陳塘關,可李靖說那不是他兒,本王才來朝歌,向你問個清楚!”
“哪吒?你說是哪吒殺了你兒?”
帝辛忽的笑出聲,笑聲裡滿是譏諷,“你是要笑死孤,好繼承孤的大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