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陽光灑在帝辛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遠處的街道上,百姓的歡呼聲依舊傳來,與洪荒中流傳的“暴君”傳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滿天膽寒,一邊是人心所向,這便是大商的帝王,帝辛。
西岐的餘煙還沒在洪荒中散儘,帝辛已將朝歌政務暫托比乾與微子啟,親率三百玄甲衛,攜軒轅劍,直奔幽冥地府。
自西岐之戰中得知地府私派陰兵助周,帝辛便壓著怒火——
彼時要先平西岐、震懾諸侯,沒空與地府計較;如今西岐已滅,姬發授首,洪荒中“暴君”之名雖盛,卻也讓各方勢力噤聲,正是問罪幽冥的好時機。
幽冥界入口,黑霧繚繞,鬼氣森森,往日裡往來的陰差見遠處一隊甲兵踏雲而來,為首者身著龍袍,腰間佩劍,周身裹著濃鬱的人道氣運,竟比天道威壓更讓人窒息,嚇得連忙關閉入口,飛報森羅殿。
十殿閻羅剛因西岐之事安分了幾日,聽聞人皇帝辛親自殺來,頓時慌作一團,秦廣王急得直搓手:
“壞了壞了!這煞星怎麼尋到地府來了?定是為了陰兵助周的事!”閻羅王也麵色慘白:
“廣成子都被他請來的孔宣煉化了,咱們這地府,哪裡經得住他折騰?快,快去請平心娘娘!”
話音未落,帝辛已率玄甲衛抵達入口外,軒轅劍出鞘半寸,金色劍光便劈開了外層黑霧,入口處的石門“轟隆”一聲晃了晃,似要崩塌。
帝辛聲音如洪鐘,穿透黑霧傳入地府:
“平心!孤知道你在裡麵,速速開門見孤!若再敢阻攔,孤今日便先拆了你這幽冥入口!”
黑霧中,平心娘娘的身影緩緩顯現,她身著素色宮裝,麵容端莊,卻難掩眼底的凝重——她早已聽聞帝辛血洗西岐的狠辣,也知曉廣成子隕落的始末,如今見這尊煞星親自登門,還未開口便帶著毀府的架勢,頭皮頓時發麻,連忙下令打開石門,迎了出去。
“人皇駕臨幽冥,本宮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平心娘娘拱手見禮,語氣儘量平和,“不知人皇親自前來,有何要事?”
帝辛卻不繞彎子,軒轅劍直指地府深處,眼中寒光乍現:
“孤來問罪!西岐之戰,你地府私派陰兵助周,屠戮我大商將士,害我商民流離,此事你可知曉?”
十殿閻羅跟在平心身後,聽聞這話,個個把頭埋得更低,不敢言語——
那日私派陰兵,本是閻羅殿幾位閻羅私下與闡教勾結,想借周軍之勢分一杯羹,並未告知平心,如今被帝辛當麵質問,哪裡敢出聲。
平心娘娘心中一沉,當即沉聲道:
“人皇息怒,此事本宮確實不知曉。地府陰兵歸十殿閻羅調度,本宮隻管輪回秩序,未曾下令派陰兵插手人間之爭,定是下麵人私自妄為。”
“孤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帝辛打斷她的話,語氣斬釘截鐵,周身人道氣運翻湧,連地府的黑霧都被衝散幾分,“孤的將士死了,孤的子民受了難,這筆賬,總得有人來還。若不給孤一個合理的交代,孤就掀了你的地府!”
最後一句,帶著不容置疑的狠辣,聽得十殿閻羅渾身發抖,連平心娘娘都忍不住攥緊了衣袖。
平心知道,帝辛絕非說笑——
這人連闡教金仙都敢殺,連西岐都敢屠得無一生機,若真逼急了,拆了地府也不是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道:
“人皇既如此說,便請人皇明示,要本宮如何交代,才能平息人皇怒火?”
帝辛見狀,眼中寒光稍緩,卻依舊沒收回軒轅劍:
“孤要你地府立一條規矩——
日後,地府不得乾涉我人族投胎之事!凡我大商人族,生時安分守己,死後需按其生平善惡正常輪回,不得借輪回之名刁難,更不得再私派陰兵插手人間王朝更替,違者,孤必親來地府問罪!”
人族投胎之事,本是地府輪回秩序的重要部分,可平心如今也不敢反駁,當即點頭:
“可以。本宮即刻下令,約束十殿閻羅與陰差,絕不再乾涉人族投胎,也絕不讓陰兵再踏足人間。”
“孤信不過你。”帝辛卻搖了搖頭,目光掃過一旁瑟瑟發抖的十殿閻羅,冷笑一聲,“反正你們地府向來信天道,凡事都以天道為憑,這樣吧,你發個天道誓言,承諾今日所言,若有違背,便受天道反噬,貶去輪回之主神職,永墮輪回,孤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