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口嘅空氣，像拉滿嘅弓弦，下一秒就要斷裂。外麵，icac嘅擴音器警告聲像錘子一樣砸落來，裡麵，我同方靜像兩隻被困死嘅老鼠，縮在黑暗中，連唞氣都不敢大聲。殺手嘅黑影在洞口月光下僵住，進退兩難。過肩龍像條垂死嘅毒蛇，傳來最後一絲冰涼嘅悸動。背後關公，那股沉重壓得我脊椎嘎吱作響，但一股不甘嘅戾氣，卻像岩漿一樣在我血管裡奔湧。
衝出去？外麵係槍口。唔衝？等死？
“點算？”方靜嘅聲音抖得不成調，指甲幾乎掐進我手臂肉裡。
我沒答。耳朵豎起，像獵犬一樣捕捉外麵每一絲聲響。icac嘅人冇有立刻強攻，殺手也冇有撤退。雙方在對峙。那種平衡極其脆弱，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爆。
突然，外麵傳來一把低沉、但極具穿透力嘅男聲，透過擴音器傳來，語氣冷靜得像冰：
“裡麵嘅朋友，我係icac首席調查主任張sir。我哋收到可靠線報，關於一單嚴重嘅警隊貪腐同勾結黑社會案件。你手上有關鍵證據。交出證據，我哋可以保證你嘅人身安全，並提供證人保護計劃。”
張sir？icac首席？級彆好高！佢哋點會知道得咁具體？線報從何而來？係輝叔影）暗中通知？定係……另一個陷阱？
“唔好信佢哋！”方靜突然抓緊我，聲音帶著哭腔，“可能係扮嘅！陳國忠乜都做得出！”
我心裡一凜。方靜講得冇錯。陳國忠位高權重，冒充icac設局，引我哋現身，再滅口，並非冇可能。
但係，如果係真嘅icac呢？呢可能係唯一嘅生路。
點樣分辨？
就在我心思電轉之際，外麵情況突變！
“砰！砰！”
兩聲突兀嘅槍響，劃破夜空！唔係從icac方向傳來，而係從殺手側翼嘅山坡上！
“有埋伏！”殺手群中有人驚呼！槍聲立刻變得密集起來！顯然，有第三方勢力加入戰團，從側麵攻擊殺手！
機會！
“就係而家！衝出去！撲向icac那邊！”我對低方靜吼道，不容置疑！無論如何，衝出呢個絕地先講！
我猛地拉開藤蔓，像頭受傷但爆發最後力量嘅豹子，撲出洞口！方靜緊跟在我身後！
月光下，場麵一片混亂！幾名icac探員依托車輛做掩體，正在還擊。而殺手們則被來自側麵山坡嘅火力壓製，自顧不暇！
“唔好開槍！我哋係證人！有證據！”我一邊狂奔向icac車輛，一邊用儘力氣大喊！
一名身穿防彈背心、國字臉、眼神銳利嘅中年男人應該就係張sir）迅速示意手下：“掩護佢哋！”
幾名icac探員立刻開火壓製殺手，為我哋提供火力通道！
我同方靜連滾帶爬，終於撲到icac車輛後麵，癱倒在地，大口喘氣，心臟像要跳出喉嚨。
“證據呢？”張sir蹲低身體，目光如炬盯著我哋，語氣急促但沉穩。
方靜顫抖著從挎包裡掏出那個用油布包了好幾層嘅u盤，遞過去。
張sir接過，看也冇看，直接交給身邊一個戴眼鏡嘅年輕探員：“阿傑，立刻做初步鑒定！快！”
“係，張sir！”叫阿傑嘅探員接過u盤，迅速鑽進旁邊一輛裝有特殊設備嘅指揮車。
就在這時，山坡上嘅槍聲突然停了！那班神秘嘅第三方，像出現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壓力驟減嘅殺手們，立刻將所有火力集中向icac這邊傾瀉！子彈像雨點一樣打在車身上，火花四濺！
“頂住！支援馬上就到！”張sir臨危不亂，指揮手下還擊。
我靠住車輪，望著眼前嘅槍戰，感覺像做夢一樣。就咁……得救了？證據交出去了？
過肩龍傳來一陣極度疲憊後嘅空虛感。背後關公，那股沉重也稍稍鬆動。
然而，就在我稍微鬆懈嘅一刹那，異變再生！
那個叫阿傑嘅年輕探員，突然從指揮車裡探出頭，對張sir喊道：“張sir！u盤裡麵係……係空嘅！”
“乜話？！”張sir臉色劇變！
空嘅？點可能？！我同方靜如遭雷擊！
“唔係！我明明……”方靜驚恐地摸向自己嘅挎包，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個……個u盤……幾時……”
我猛地盯住方靜！u盤被掉包了？幾時嘅事？係在洞裡？定係剛才混亂中？
一個可怕嘅念頭，像毒蛇一樣鑽入我腦海——方靜？難道佢……
張sir淩厲嘅目光瞬間掃向我同方靜，充滿懷疑同憤怒：“你哋玩乜花樣？！”
“唔係我哋！”我急聲辯解，“u盤一直喺佢度！”我指住方靜。
方靜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我……我唔知……明明一直收好……”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嘅、守在張sir身邊另一個高大探員，突然開口，聲音冰冷：“張sir，恐怕我哋中咗調虎離山計。證據可能已經被轉移。呢兩個人，信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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