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唔係我惹出來嘅,係佢哢惹我。”我冷冷回應。
肥佬冇同我爭辯,從冰堆後麵摸出個濕漉漉、用防水膠袋包住嘅細包裹,遞給我。“呢個係陳生俾你嘅。入麵有乾淨衫、少量現金、一部唔記名手機,同埋……你需要嘅信息。”
我接過包裹,入手冰涼沉重。
“陳生要我傳話俾你聽,”肥佬盯著我,一字一頓,“你之前嘅小動作,已經引起咗對方警覺。佢哢而家好似受驚嘅蛇,匿得更深。你想報仇,想活命,就要跟規矩來。唔好再自作主張。”
“規矩?乜嘢規矩?”我反問。
“聽指令行事。”肥佬語氣強硬,“下一步,你要利用你手上嘅‘工具’佢目光掃過我藏著竊聽設備嘅口袋),去一個指定嘅地方,攞一樣嘢。”
“去邊?攞乜?”
“聽晚十一點,尖沙咀,麽地道七十號,‘金星時鐘酒店’,307房。”肥佬報出一個地址,“房門鎖匙,喺門口地氈底下。你入去,喺床頭櫃後麵,牆上有塊鬆動嘅瓷磚,撬開佢,入麵有個微型記憶卡。攞到佢,然後離開。就咁簡單。”
時鐘酒店?記憶卡?我眉頭緊皺。呢聽起來,點都像個陷阱。
“點解要我去攞?點解唔係你哋自己去?”我提出疑問。
“我哋嘅人,目標太大,一出現就會被盯死。你不同,你係‘意外’因素,而且,你夠唔怕死,唔係咩?”肥佬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記憶卡裡嘅嘢,關係到‘唐爺’一條好重要嘅走粉線路同交易記錄。係扳倒佢嘅關鍵證據之一。陳生需要呢樣嘢。”
“既然係關鍵證據,點會咁兒戲收喺時鐘酒店?”我表示懷疑。
“最危險嘅地方,就係最安全嘅地方。而且,嗰度隻係個臨時中轉站,佢哢估計唔到我哋會知道。”肥佬解釋道,但呢個解釋聽起來有啲牽強。
我望著肥佬對眼,想從裡麵睇出啲乜。但佢對眼像兩潭深水,乜都睇唔出。
過肩龍傳來一陣輕微嘅悸動,唔係力量,而係一種警示。背後關公,那股血腥嘅平靜下,似有暗流湧動。
直覺話我知,呢個人務有古怪。但係,我冇證據。而且,我似乎冇拒絕嘅權利。
“拿到記憶卡之後呢?”我問。
“用我俾你嘅唔記名手機,打裡麵唯一儲存嘅號碼。會有人指示你下一步點做。”肥佬將一個細紙條塞給我,上麵寫住一串數字。“記住,韋吉祥,你嘅時間唔多。對方嘅耐心也有限。呢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佢冇講下去,但眼神裡嘅寒意已經說明一切。
我接過紙條,將濕漉漉嘅包裹塞入懷裡。寒意透過衣服傳進來。
“換咗衫,從後門走。”肥佬指咗指冰庫另一邊一道細鐵門,“外麵係後巷,冇人。”
我冇再多言,轉身走向後門。手握上冰冷嘅門把時,肥佬喺身後突然又開口,語氣有啲複雜:
“喂,後生仔。”
我停下,沒回頭。
“小心啲。而家嘅江湖,同你老豆七叔嗰陣,已經唔同嘞。冇咩義氣可言,為咗利益,乜都可以出賣。”
我沉默咗幾秒,拉開門,走入外麵陽光燦爛但冰冷嘅後巷。
肥佬最後嗰句話,像根刺,紮在我心入麵。
我揾到個僻靜嘅公廁,換咗肥佬俾嘅乾淨衫——一件普通嘅灰色夾克同牛仔褲。現金唔多,幾千蚊港紙。部唔記名手機,係最舊款嘅諾基亞。個包裹裡,重有卷消毒紗布同膠布,顯然知道我受了傷。
佢哢啥都知。
我處理咗下腰間傷口,雖然依然痛,但至少冇再流血。我望著鏡子裡麵色蒼白、眼神凶戾嘅自己,陌生得像另一個人。
聽晚十一點,金星時鐘酒店,307房。
係機會,定係另一個更致命嘅陷阱?
我摸了摸袋裡嘅竊聽器同彈簧刀。
無論點樣,我都會去。因為我已經,無路可退。
呢個餌,就算淬咗毒,我也要吞落去,睇下最後,毒死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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