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掃描梅仁興。”張四郎立即在心裡下令。
“掃描中...對象：梅仁興，42歲。掃描結果：表麵是國軍後勤軍需科長，實則為三房姨太太打工的可憐人；最近私賣一批軍需藥品，獲利5000大洋，藏於情婦家中地板下；左腳襪子破了個洞不敢讓大太太發現；擔心發際線後退比擔心東窗事發更甚。”
【叮——目標隱秘記錄讀取：梅仁興科長於今日上午七時三十二分，在自家書房密室，偷偷試穿了其第三房姨太太那件墨綠色織錦緞鑲蕾絲邊高開衩旗袍，並對鏡自照約一刻鐘，期間試圖模仿姨太太走路姿態未果，遺憾離場。】
“……”
張四郎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一股荒誕到極點的笑意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地衝撞張四郎的膈肌，試圖從張四郎的喉嚨、鼻孔、甚至眼眶裡噴湧而出。張四郎死死咬住後槽牙，麵部瞬間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篩糠似的抖了起來，眼淚不受控製地沁出眼角。
張四郎猛地低頭，把整張臉埋在臂彎裡，肩膀劇烈聳動，發出幾聲被強行掐斷的、類似哮喘發作的嗚咽聲。內傷！絕對要憋出內傷！腦子裡全是梅仁興那肥碩的身軀塞在墨綠色蕾絲旗袍裡、對鏡搔首弄姿的“絕美”畫麵！第三房姨太太…高開衩…遺憾離場！這他媽是什麼見鬼的“隱秘探查係統！
張四郎差點把口中的茶噴出來。這係統給的信息真是...既有用又無聊到極點。不過至少確認了梅仁興確實有倒賣軍資的行為，而且知道贓款藏在哪裡。
“情婦地址能提供嗎？”張四郎在心裡追問。
“信息不足，需更近距離掃描或獲取相關物品。”係統冷冰冰地回答。
張四郎記下這些信息，決定繼續觀察。不多時，一個穿著華麗、麵色嚴厲的女人走出洋樓，身後跟著個畏畏縮縮的小丫鬟。這想必就是那位能讓梅科長害怕的大太太了。
“係統，掃描這位女士。”張四郎用掉了今日最後一次掃描機會。
“掃描中...對象：趙金花，39歲。掃描結果：梅仁興正室，實際上的一家之主；偷偷資助弟弟賭博，已虧空家中半數積蓄；與丫鬟小翠暗中較勁，懷疑小翠與丈夫有染但無證據；藏有私房錢於臥室梳妝台暗格，比梅仁興藏的還多；最近迷上西洋占星術，相信自己是天蠍座因而多疑。”
張四郎強忍笑意，這梅家真是個個都有秘密啊！正想著，係統突然又補充了一條：
“警告：檢測到趙金花正準備前往梅仁興情婦住處‘意外拜訪’，預計一小時後上演全武行。”
這可是個機會！張四郎立即付了茶錢，悄悄跟上了趙金花的車。
趙金花果然在一處精致的公寓樓前下車，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張四郎趕緊找了對麵的咖啡館坐下，假裝讀報，實則緊盯公寓門口。
不到十分鐘，就聽見樓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東西摔碎的聲音。緊接著，梅仁興竟然也從一輛匆匆停下的車上跳下來，驚慌失措地衝進了公寓樓。
“這下可熱鬨了。”張四郎自言自語道，抿了口咖啡。
又過了約莫半小時，梅仁興灰頭土臉地走出公寓，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梅仁興四下張望了下，悻悻然地坐車離開了。
張四郎盤算著是否要趁機進入那情婦的公寓查找證據，但想想風險太大，決定還是從長計議。張四郎記下公寓地址和周圍環境，準備回去製定下一步計劃。
回到住處，張四郎發現哥哥不在家，隻有小寶一個人在玩泥巴。
“小寶，你爹呢？”張四郎問。
“爹說去找李嬸借點麵粉，要做麵條吃。”小寶頭也不抬地回答。
張四郎點點頭，看著玩泥巴的小寶，突然起了玩心：“係統，掃描小寶現在在想什麼。”
“掃描中...對象：張小寶。掃描結果：認為四叔是最厲害的人，因為能買糖吃；打算把泥巴捏成小丫的樣子送給她做定情信物；想知道為什麼李嬸總偷偷給爹爹塞雞蛋；懷疑床底下老鼠偷了他的襪子；思考為什麼大人總喜歡關起門來說悄悄話。”
張四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鬼頭腦子裡裝的東西還挺多。不過...李姐偷偷給哥哥塞雞蛋？這倒是個新發現。
正想著，張大郎推著輪椅回來了，手裡確實拿著一小袋麵粉，但麵色有些尷尬。
“哥，你怎麼了？臉這麼紅。”張四郎故意問。
“沒、沒什麼，就是天熱。”張大郎支支吾吾地說，趕忙轉著輪椅進屋了。
張四郎挑眉，心念一動：“係統，掃描我哥剛才發生了什麼。”
“掃描中...對象：張大郎。掃描結果：剛才與李姐在廚房獨處三分鐘，收到兩個雞蛋和一雙手工布鞋；李姐丈夫去世三年，有意再嫁；擔心自己殘疾配不上李姐；偷偷練習站立，希望能給李嬸一個驚喜；把四郎給的200法幣藏在了尿壺底下，認為最安全。”
張四郎一時不知該為哥哥可能有新戀情高興，還是該為錢藏在尿壺底下擔憂。張四郎決定暫時不點破，隻是笑著說：“哥，我看李姐人不錯，挺照顧咱們的。”
張大郎頓時臉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那個...四郎啊，你找到工作了嗎？總不能坐吃山空啊。”
張四郎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哥哥解釋經濟來源，趕忙說：“找到了，在一家貿易行做賬房，月底就上工。”這是張四郎一早編好的說辭。
安撫好哥哥，張四郎回到自己小房間，開始規劃下一步行動。
根據係統提供的信息，梅仁興確實有倒賣軍資的行為，贓款藏在情婦家中。張四郎需要的是確鑿證據和交易記錄。
“看來得想辦法接近梅仁興的情婦。”張四郎自言自語道，“或者...從大太太趙金花那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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