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郎偷偷瞄向佐藤的辦公室,果然發現那位科長大人今天格外安靜,幾乎不轉頭,始終保持正麵朝向門口。那撮頭發油光鋥亮得幾乎可以當鏡子使用,但右側確實有那麼一絲不自然的隆起,仿佛隨時準備起義脫離組織。
“張君,有什麼事嗎?”佐藤察覺到目光,僵硬地轉頭問道——真的是幾乎隻轉動脖子,身體紋絲不動。
“科長,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您過目。”張四郎急步上前,假裝被門檻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不小心”飛向佐藤。
“啊呀!”佐藤下意識伸手接文件,這一動作帶來一陣微風。
說時遲那時快,那撮精心打理的頭發右側應風而起,如同告彆儀式上的旗幟,緩緩但又決絕地脫離了它堅守的崗位,露出底下光亮的頭皮。
辦公室瞬間安靜了。
佐藤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脖子紅到了腦門——哦不,是紅到了那撮還在堅持的左半部分頭發覆蓋的區域。
“科、科長,您的頭發…”張四郎假裝驚慌失措。
佐藤一言不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那縷叛變的頭發,另一隻手迅速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瓶,噴出一股強力發膠霧氣,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
“張君,”佐藤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今天你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
“當然當然!”張四郎連連點頭,“我最近視力下降得厲害,什麼都沒看見。”
退出情報科時,張四郎在腦海裡問:“係統,剛才那段錄下來了嗎?”
【已自動存檔,命名為“倔強的頭發最後的尊嚴”】
回到翻譯室,張四郎心情大好,連平日裡最難啃的文件都變得可愛起來。
中午食堂吃飯時,張四郎恰好撞見警衛隊長大島健太正在訓斥新兵。大島健太以嚴厲著稱,士兵私下裡稱大島健太“鬼見愁”。
“係統,看看大島隊長有什麼秘密。”
【目標鎖定:大島健太,職務:警衛隊長】
【掃描中,發現隱秘:大島健太私下裡是一位狂熱的刺繡愛好者,最近正在繡一幅“櫻花與鯉魚”圖準備送給心儀的和果子店老板娘,但不敢讓人知道】
張四郎差點把味噌湯噴出來。想象一下那個畫麵:白天凶神惡煞地訓練士兵,晚上回家點上香燭,一針一線地繡花。
這時,大島訓完新兵,端著餐盤坐到張四郎對麵。
“張翻譯,今天工作還順利嗎?”大島隨口問道,聲音粗獷。
“一切順利,隊長。”張四郎強忍笑意,忽然注意到大島右手食指上有個細微的針眼。
“隊長的手受傷了?”張四郎故意問道。
大島迅速把手指縮回:“沒什麼,訓練時不小心劃到了。”
【叮!檢測到謊言,實際原因為昨夜刺繡時不慎被針紮傷】
張四郎點點頭,裝作關心地說:“隊長要小心啊,這種小傷最容易感染了。我聽說針灸可以活血化瘀,或者…刺繡也能訓練手部靈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