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張四郎臉上的溫和笑容逐漸褪去,換上了一副符合張四郎“張翻譯官”身份的、略帶諂媚而又保持距離的表情。這是張四郎每日必須的角色轉換——從家裡的好叔叔、好弟弟,變成日本憲兵司令部的走狗。
憲兵司令部門口站著兩名持槍哨兵。張四郎出示證件時,警衛對他點頭哈腰:“張翻譯官早!”
“早。”張四郎矜持地回應,心裡卻明鏡似的——這些日本兵表麵恭敬,背地裡都叫他們這些中國雇員“支那狗”。
【叮!檢測到警衛小島次郎的隱秘:今早換崗遲到5分鐘,正在擔心被隊長發現。】
張四郎進入辦公樓,張四郎先到自己的小隔間放下公文包,然後熟門熟路地走向會議室。今天確實有早會,而且是龜田大佐親自主持。
會議室裡已經坐了幾個人。山本雄一少佐朝張四郎微微頷首;情報科的禿頭佐藤一郎根本沒抬頭;警衛隊長大島健太則對張四郎露出一個看似友好的笑容。
【叮!檢測到大島健太的隱秘:昨晚在居酒屋吹牛說自己很快就要升職,實際上考核成績不合格。】
張四郎麵不改色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諸君,”龜田大佐腆著肥胖的肚子走進來,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今日召集各位,是為了一件重要事情。”
張四郎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同時準備好做會議記錄,這是張四郎作為翻譯官的主要職責之一。
“根據可靠情報,重慶方麵派出了一個代號“趙四”的特工,已經潛入上海。”龜田的話讓張四郎心裡一緊,但麵上毫無波瀾,“此人極有可能試圖獲取我們即將實施的‘櫻花計劃’。”
【叮!檢測到山本雄一的隱秘:認為龜田大佐的保密意識太差,這種消息不該在這麼多人麵前公布。】
張四郎一邊記錄,一邊暗自思忖:“櫻花計劃”是什麼?軍統局本部並沒提過這個代號,是新行動嗎?
會議結束後,張四郎回到自己的小隔間整理會議記錄。這時,山本雄一少佐走了進來:“張君,麻煩把這份文件翻譯成中文,下午我要用。”
“嗨依,馬上處理。”張四郎接過文件,瞥見封麵上的“櫻花計劃初步方案”字樣,心跳不由加速。
【叮!檢測到山本雄一的隱秘:其實不太信任中國籍雇員,但欣賞你的工作效率。】
山本離開後,張四郎小心翼翼地翻開文件。然而內容讓張四郎大失所望——這隻是一份物資調配的初步方案,沒有任何具體行動細節。
“係統,能讀取這份文件的隱藏信息嗎?”張四郎暗自問道。
【權限不足!請升級係統版本】
張四郎翻了個白眼——這破係統。
一天的工作平淡無奇地過去了。下班鈴響後,張四郎準時收拾東西離開——張四郎從不加班,這種舉動既符合張四郎“不過是個翻譯”的身份,也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回家的路上,張四郎特意繞到小寶最喜歡的糖果店。小男孩正趴在櫃台前,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各種糖果。
“四叔!”看到張四郎,小寶歡呼著撲過來。
“慢點慢點,”張四郎笑著抱起侄子,“今天乖不乖?老師教了什麼?”
“先生教了《三字經》,我還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小寶驕傲地說,然後壓低聲音,“四叔,那邊有個叔叔一直看你,樣子好凶。”
張四郎心裡一驚,但麵上不動聲色:“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