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郎差點笑噴,趕緊假裝咳嗽掩飾。
“張桑,身體不適嗎?”山本關切地問,但眼神中滿是懷疑。
“隻是有點感冒,多謝少佐關心。”張四郎連忙回應。
山本點點頭,轉身離開。張四鬆了口氣,這係統雖不靠譜,但偶爾還是能提供些有用信息——比如知道山本今早痔瘡發作,心情肯定不好,自己剛才更加謹慎是正確的。
正當張四郎準備繼續工作時,司令部大門被推開,中尉山口一郎帶著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國人走了進來。那人穿著不合身的西裝,眼神躲閃,麵色蒼白。
“山本少佐!”山口一郎興奮地喊道,“看我帶來了什麼?一條自願上鉤的魚!”
張四郎定睛一看,心中一震——那不就是軍統上海站情報組的錢多寶嗎?幸好自己認識錢多寶,錢多寶不認識自己,幾日前站長還提到錢多寶莫名失蹤,原來…
“這是什麼人?”山本雄一走過來,挑剔地打量著錢多寶。
“軍統上海站的情報人員,錢多寶。”山口一郎得意洋洋,“錢多寶願意為我們提供情報,換取保護和報酬。”
【叮!檢測到可探查目標:錢多寶】
【分析中...分析完成!】
【錢多寶的隱秘:實際是軍統叛徒,已泄露三次行動情報導致六人被捕;真正目的是撈夠錢去美國;最害怕被軍統家法處置;左腳襪子有個洞;暗戀白玉蘭但從未敢搭訕】
張四郎心中巨震,表麵卻不動聲色地繼續翻譯文件。原來內鬼是錢多寶!難怪最近幾次行動都遭遇伏擊。
“你做得很好,山口君。”山本雄一難得表揚人,“帶錢多寶去見龜田大佐,然後安排審訊和情報提取。”
“嗨!”山口一郎得意地敬禮,帶著錢多寶向內廳走去。
經過張四郎桌前時,錢多寶無意中瞥了張四郎一眼,兩人目光短暫相接。張四郎立即低下頭假裝專心工作,心中卻已翻江倒海。
張四郎必須儘快將這個情報送出去。
當晚,老王理發店。
“你說什麼?錢多寶叛變投日了?”軍統上海站站長周從心猛地站起,又趕緊坐下,壓低聲音,“四郎,這消息可靠嗎?”
張四郎正在假裝剪頭發,通過鏡子與站長交流:“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錢多寶現在就在憲兵司令部。而且根據我的情報來源,錢多寶就是前幾次泄密的元凶。”
張四郎沒法解釋係統的事,隻能含糊其辭。
周從心麵色鐵青:“怪不得…上次的碼頭行動又遭伏擊,劉能行動隊損失兩人。我們還以為是計劃本身出了問題。”
“必須儘快除掉這個叛徒。”張四郎低聲道,“錢多寶在憲兵司令部一天,就有更多人麵臨危險。”
周從心沉吟片刻:“直接強攻司令部不現實。我有個計劃——引蛇出洞。”
“怎麼說?”
“我們假意策劃一次‘重大行動’,隻說給極少數人聽。如果日本人再次得到消息,就證明叛徒還在我們中間。而錢多寶已經暴露,如果消息仍然泄露,說明…”
“說明還有第二個叛徒?”張四郎接話道。
周從心沉重地點頭:“希望不是這樣。但我們必須做最壞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