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四郎借口送文件,來到刑訊室附近打探情況。恰好看到醫務官從中出來,搖頭歎氣道:“傷勢太重,發燒了,一直在說胡話。”
張四郎心裡一緊。範有喜要是說胡話,保不準會泄露什麼機密!
張四郎悄悄靠近刑訊室,從門縫中看到範有喜被綁在椅子上,頭耷拉著,嘴裡喃喃自語。
“…白玫瑰…雜貨鋪…老趙…”
張四郎的心幾乎跳出胸腔——範有喜正在泄露老趙的聯絡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香川優美的聲音:“張桑,你在這裡做什麼?”
張四郎猛地轉身,腦子飛速運轉:“香川科長,我、我聽到犯人說胡話,好像提到了什麼地點…”
香川優美眼睛一亮:“你聽清楚了?”
“好像是什麼…白玫瑰咖啡館?”張四郎急中生智,編了個地方,“我沒聽太清。”
香川優美若有所思:“白玫瑰咖啡館,我知道那裡。謝謝你,張桑,這個信息可能很重要。”
說完,香川優美匆匆離開,想必是去安排人手調查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白玫瑰咖啡館”了。
張四郎長舒一口氣,暫時化解了危機。但張四郎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必須儘快想辦法救出範有喜,或者…
一個危險的念頭在張四郎腦中形成。
當晚,張四郎再次來到老趙的雜貨鋪,將情況告知。
“範有喜這渾小子!”老趙氣得直跺腳,“早就說他那張嘴要壞事!現在怎麼辦?”
張四郎沉吟片刻:“隻有一個辦法了——滅口。”
老趙愣住了:“你要殺了範有喜?”
“不,”張四郎搖頭,“是讓日本人認為範有喜死了。我有個計劃,需要你的幫助…”
第二天,憲兵司令部傳來消息:範有喜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龜田大佐勃然大怒:“八嘎!誰讓他死的?還有很多情報沒問出來呢!”
負責審訊的軍官低著頭:“醫務官已經儘力了,但傷勢實在太重。”
“屍體呢?”龜田大佐問。
“按照慣例,已經運往城外亂葬崗處理了。”
龜田大佐罵罵咧咧地揮揮手,讓軍官退下。一旁的香川優美卻皺起眉頭:“大佐閣下,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昨晚犯人還在說胡話,今天就突然死了?”
山本雄一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氣換了一條合適的內褲),點頭附和:“香川科長說得對,應該驗明正身。”
於是,一隊士兵被派往亂葬崗,尋找範有喜的“屍體”。果不其然,他們找不到任何新鮮屍體,隻有一個剛被挖開的墳坑和幾具早已腐爛的屍體。
“八嘎!我們被騙了!”龜田大佐得知消息後,氣得差點掀桌,“犯人被救走了!司令部裡一定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