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大佐先是一愣，隨後會意地笑了：“張桑，有心了。”
從龜田辦公室出來，張四郎迎麵碰上香川優美。
“張翻譯恢複得真快。”香川優美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托科長的福，”張四郎鞠躬，“那迷藥效果真厲害，我都胡言亂語了，沒說什麼冒犯的話吧？”
香川優美眼神閃爍：“沒什麼，就是些莫名其妙的話。說起來，張翻譯知不知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正確發音？”
這是試探！張四郎心裡警鈴大作，麵上卻保持微笑：“科長說的是《白頭吟》裡的名句吧？發音是‘yuandeyixinren，baisi’。科長對中文詩歌感興趣？”
香川優美盯著張四郎看了許久，似乎想從張四郎臉上找出破綻，最終隻是淡淡一笑：“隨便問問。歡迎回來，張翻譯。”
看著香川優美遠去的背影，張四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女人太敏銳，以後得更加小心。
下班後，張四郎一瘸一拐地來到老趙的雜貨鋪。確認沒有尾巴後，張四郎閃身進入後院。
“你小子差點玩脫了！”老趙劈頭就罵，“上海站傳來消息，說日本人在查內部間諜，我們就擔心是你！”
“虛驚一場，”張四郎癱坐在椅子上，“不過真夠險的，他們用了新式迷藥，我差點說漏嘴。”
老趙緊張起來：“透露什麼了？”
“沒什麼重要的，”張四郎擺擺手，沒好意思說自己把香川優美的隱私差點抖出來，“倒是搞清楚怎麼回事了。”
張四郎簡要說明了情況，老趙聽得眉頭緊鎖：“太巧合了，偏偏在那天晚上檔案室出事。”
“我也覺得，”張四郎壓低聲音，“我懷疑是軍統內部有人故意為之。”
老趙一驚：“什麼意思？”
“那修改物資記錄的手法，明顯是專業人士所為，但做得又故意留了點破綻，”張四郎分析道，“像是要引起日本人注意，但又不想真被查出來。”
“內部鬥爭？”老趙若有所思。
“咱們小心為上，”張四郎起身，“最近風聲緊，減少聯係。我有預感，這事還沒完。”
離開雜貨鋪，張四郎走在夕陽下的街道上，身心俱疲。這雙麵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每天提心吊膽，還得應付個不靠譜的係統。
“叮咚！檢測到新隱私：賣糖炒栗子的小販其實是軍統外圍情報員，他今天偷偷多給了你三兩栗子，因為覺得你長得像他死去的兒子。”
張四郎愣在原地，轉頭看向那個總是對他微笑的老伯，突然覺得手中的栗子沉甸甸的。
在這荒唐的間諜遊戲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而張四郎，靠著窺探這些秘密，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中僥幸存活。
回到住處，張四郎望著鏡中傷痕累累的自己，苦笑道：“係統啊係統，下次能不能提前預警危險？彆老等我要挨揍了才告訴我誰穿反了褲衩。”
“叮咚！係統升級中…升級完成！新增危險預警功能：當檢測到宿主即將麵臨危險時，將提前10秒發出警報。”
張四郎驚喜交加：“終於靠譜一回了！這功能怎麼用？”
“叮咚！試用示例：警報——10秒後您將因站立不穩撞到桌角，請做好防護準備。10，9，8…”
張四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因為腿傷突然無力而一個踉蹌，準確無誤地撞上了桌子角。
“哎喲我操！”
揉著疼痛的膝蓋，張四郎欲哭無淚。這破係統，還是那個味！
但無論如何，張四郎活過了這一天。在間諜世界裡，這就已經是勝利。
明天，又將是一場新的戰鬥。或許張四郎能知道更多秘密：誰的假發最逼真，誰偷偷放屁卻怪罪彆人，誰在偷偷反抗這該死的戰爭。
而對於張四郎來說，這就夠了。畢竟，知道彆人的秘密，有時候比槍炮更好用。
張四郎拿起一顆糖炒栗子，剝開放入口中，真甜。
這日張四郎站在憲兵司令部走廊上，手裡捧著一遝剛翻譯完的文件，表麵上畢恭畢敬，心裡卻在瘋狂吐槽。
“係統啊係統，你能不能提供點重要情報，你告訴我山本少佐今早穿錯了襪子？這有啥用？”張四郎在腦海中對著那個不靠譜的係統翻了個白眼。
【叮！檢測到宿主質疑本係統能力，自動開啟隱秘探查功能…正在掃描附近人員】
張四郎心裡一緊，生怕這破係統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掃描完成！獲取到情報科長香川優美最新隱秘：她今早偷偷使用了一種極其昂貴的法國香水，試圖吸引龜田大佐的注意，讓龜田大佐給她升職。】
張四郎差點笑出聲來。香川優美那個冷麵女人居然對龜田那個死胖子禿頭有想法了？不過…這情報好像也沒什麼用啊。
“張桑，你站在那裡傻笑什麼？”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四郎渾身一顫，迅速收起表情，轉身鞠躬：“香川科長，您好！我正在思考這份文件中的語法問題。”
香川優美今天果然噴了香水，雖然很淡，但確實是一種高級的芬芳。香川優美眯著眼睛打量著張四郎，眼神中帶著一貫的懷疑：“是嗎？我以為翻譯工作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才對。”
“正是因為重視工作，所以才更加謹慎。”張四郎麵不改色地撒謊，心裡卻罵起了係統——差點又害死他。
香川優美冷哼一聲，接過文件翻了翻：“龜田大佐需要一份緊急文件的翻譯，你跟我來。”
張四郎跟著香川優美走向辦公室，腦子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係統獲取的信息整整這個總是針對自己的女人。不過得做得天衣無縫，絕不能讓香川優美懷疑到自己頭上。
機會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當他們走到龜田大佐辦公室外時，正好聽到裡麵傳來咆哮聲：“八嘎！這個月的經費又超支了？為什麼一瓶墨水要這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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