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等人顯身後,齊刷刷向我躬身請安,隨後全部低頭肅立,不敢直視。那種恭敬中帶著惶恐的態度,仿佛他們哪怕隻是看一眼我現在衣不蔽體的情況,都是對紫微大帝轉世曆劫肉身的褻瀆。
我感受到體內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正在蘇醒,那是一種源自宇宙本源的力量,浩瀚如星河,古老如時光。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我一點點脫離混混們的壓製,撐著上半身,慢慢向上移動。
當我站起來找到皮鞋穿上時,體內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這股憤怒不僅來自剛才受辱的經曆,更來自紫微大帝神性中對褻瀆者的天然震怒。
我用儘全力朝曹否胸膛踹了幾腳:“叫你撕老娘文胸,那可是花了老娘一星期的早餐錢換來滴!”
令我震驚的是,曹否像皮球一樣滾到兩三米遠,而我的高跟鞋跟竟然深深陷進了他的身體!
“媽呀,用力過猛了!”我下意識驚呼,隨即意識到這並非我平常的力量。
我赤足把那幾個剛才按住我手腳的混混一人一腳踹去,每一腳都帶著暗金色的流光,將他們踢得東倒西歪。
清州府城隍曹申吉始終低著頭,手指向我身上一指,一道溫潤的青光包圍著我。我身上的內衣和旁邊散落的衣物碎成齏粉,隨即被嶄新的內衣、襯衣、領帶和校服外套覆蓋,身上的傷痛也瞬間消失。
就在這一刻,我眉心間的朱砂痣突然灼熱無比,流轉著暗金色的古老篆紋。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飄離地麵三尺,腳下顯現出一個光芒四射的九耀星陣。
“這是……”我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變化。
一股浩瀚的力量從我體內爆發出來,我伸展雙臂,隻見點點星光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在我周身旋轉飛舞。這景象,竟比聖鬥士星矢第一次穿上聖衣時還要震撼人心。
星光越來越密集,漸漸凝聚成一件繡著十二章紋的華麗冕服。日月星辰的肩披自動落在我的肩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一頂十二旒冕冠緩緩落在我的發間,我的漆黑及腰長發無風自動,在身後飄揚飛舞,每一根發絲都仿佛蘊含著星辰之力。
更令人驚歎的是,我的周身開始浮現出若隱若現的星圖,北鬥七星在我的頭頂盤旋,二十八星宿在我四周環繞。這一刻,我仿佛成為了宇宙的中心,萬千星辰都在為我加冕。
我的右手不自覺地結出三陽手印,對準曹否他們,口中吐出一個字:“出!”
言出法隨,暗金色的光芒如閃電般擊打在那些混混身上。他們的魂魄昏昏噩噩地離體而出,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肉身,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城隍一乾鬼仙恭敬跪拜,聲音顫抖:“臣等護駕來遲,請帝君責罰!”我注意到他們畏懼地看著我手中的三陽手印——曹否他們相當於有兩條命,但這些陰差鬼仙若被手印打中,即刻就會身死道消。
我口中發出來自遙遠浩瀚宇宙的聲音,那不是我原本的嗓音,而是蘊含著星辰運轉之秘的天音:“此乃曆劫肉身劫難,與爾等無關,平身吧!”
我的手指指向曹否等人,帝言如法:“此等螻蟻冒犯朕甚於曹泰,將他們肉身以及曹泰肉身丟到金雞山、惡狗嶺。魂魄即刻打下九幽深處,按褻瀆神靈懲罰執行。”
我頓了頓,聲音中帶著冰冷的威嚴:“依據曹否生前喜好,朕替無辜少女們伸張正義,此人魂魄送去陰司種豬場,令其日日與種豬交配,千年後按陰司程序投入倭寇皇軍慰安所…”
陰司辦事效率就是高,話音落地,未等城隍再次下令,陰差已將一乾人等鎖拿。
“小姑,救我!”曹否消失前的呼救聲淒厲無比,卻已無法打動我的心。此時的我已經不是曹鶴寧,而是執掌萬象的紫微大帝。
我按了按眉心,傳遞出一道神念:“傳貴州都城隍奢香。”
原貴州宣慰司宣慰使奢香立刻顯身,正準備跪拜,我虛抬手掌阻止:“不必行禮,朕有旨意下達!”
奢香夫人眼神看了兩位城隍一眼,兩位大神低頭不語,默默退到奢香後麵。
“曹否等人侮辱朕身,罪孽深重。”我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法則的力量,“因兩位城隍權限原因,不能跨境拘魂,隻能請都城隍大人協調統一行動。立即追溯他們父三族和母三族,凡滯留陰司的,罪加一等;已投生陽間的即刻索回魂魄,重審重判;活在陽間的一律削掉一紀壽元,已身居陰司職務的,降為陰魂。”
我想了想:“擒龍村曹氏,乃朕曆劫肉身血脈。自曹操起,曹家世代從軍,護國佑民。曹鎮的入滇一世祖曾跟隨劉綎將軍雲南平緬甸,朝鮮驅倭寇,海龍屯討逆,芒部府平叛。曹鎮的老父親曹培,滿清光緒年間清州四大地師之一,他穩定陰陽秩序有功。而且曹鎮、曹湉父子積極投身軍旅,儘忠報國,有功於社稷,不應受株連。”
我最終做出裁決:“曹鎮子孫除長房、三房、五房外,一律剝去文昌武曲氣運。”這已經是紫微大帝最大程度的法外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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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香領旨閃退後,我感知到今夜的清州市甚至相關地區,好些人家門上將被標上記號。一夜之間,很多人家大門上貼上了報喪的毛邊白紙,哀鴻遍野。清州附近乃至省城但凡有點名氣的民間道士都被請走,供不應求了!
帝威漸漸褪去,周身的星光慢慢消散,冕服和星冠也化作點點光芒消失不見。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我重新落回地麵。威清衛城隍焦琴將軍一把虛托我後背:“卑職願送帝君……哦不,曹小姐,返回清修之地!”
我頷首示意,焦琴將軍率親兵護衛我離開。清州府城隍則安排打掃現場,不留一絲打鬥痕跡和足跡,連路邊監控都不放過,植入了我一路蹦蹦跳跳回到清州市第一中學的影像記錄。明天清州市將出現多起人員無辜失蹤案和意外身亡的案子,足以讓清州市警方頭大不已。
我回頭對焦琴將軍釋放善意笑容:“焦將軍,我伯母焦氏乃你血脈後裔,還望以後多加照拂,彆讓老人家不開心!”
焦琴將軍躬身回應:“謹遵帝君法旨。”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宿舍床上,仿佛昨夜的一切隻是一場夢。但窗前桌子上擺放著我最喜歡的煎包稀飯,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我猜這應該是焦琴將軍的手筆,後來我高中三年裡,那些對我出言不遜、用輕浮語言調戲我的男同學總會莫名其妙摔跤跌倒——除了蕭逸,陰司護衛後來說他是帝君曆劫肉身在凡間的重要緣分,暫時不能動,也不敢動。
梳洗打扮一下,背上書包打開房門,我驚訝地發現爸爸曹湉和紅著眼眶的媽媽一起出現在門外。從他們凝重的表情來看,擒龍村一定出大事了。
“鶴寧,跟我們先回家一趟。”爸爸的聲音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可是我今天要參加高中地理會考!”
“等下次補考吧!”
我被爸媽半哄半勸地“押”回了擒龍村。一路上,我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中明白:那個普通高中生曹鶴寧的生活,從昨夜開始,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紫微大帝的神性正在我體內蘇醒,而這份力量帶來的,不僅是無上的威嚴,更是沉甸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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