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我在暖陽與斷續的鞭炮聲中醒來。身下是徐秋怡鋪著柔軟棉褥的木床,鼻尖縈繞著她身上乾淨的皂角香氣。我們相擁而眠,仿佛隻是尋常新婚的伴侶。
"懶豬,快起床看舞龍!"母親在門外輕喚。
待我真正清醒時,徐秋怡早已起身。外間傳來她與母親、伯母們準備早餐的窸窣聲,鍋碗輕碰間透著歲月靜好。這一刻的安寧讓我恍惚,仿佛自己隻是個在娘家過年的普通女子。
初二清晨,按照擒龍村習俗,是出嫁女歸寧之日。爺爺精神矍鑠,親自率領我們一家八口及三伯、五伯等親眷,浩浩蕩蕩前往散居村中的九位伯父與三位姑姑家拜年。隊伍唯獨缺了戍邊的兄長曹楠與在部隊的"嗣子"曹剛。
我們攜禮穿行於鄉間小路,節慶的喜悅卻在一處村口戛然而止——十姑曹芳院中傳來淒厲哭喊與粗暴咒罵:
"喪門星!大過年哭喪!"
"彆打了!求求你......"
父親麵色驟沉,與我同時飛身踹向木門。門閂斷裂的巨響中,暴行赫然呈現:王姓姑父正揪著曹芳姑姑的頭發施暴,她嘴角滲血,眼神絕望。
"畜生!"父親目眥欲裂,一記淩厲側踢將姑父踹翻在地。
我疾步扶起姑姑,觸目所及令心神俱震——衣衫下紫黑交錯的淤青、頸間掐痕、胸前煙疤,新舊傷痕訴說著長期淩虐。十一姑曹葳與十二姑曹蕤已尖叫著撲上,指甲在施暴者臉上劃出血痕。
"曹家姑娘不是任你糟踐的!"爺爺的咆哮震徹院落。
我沉默逼近,眼底暗金流轉。王姑父踉蹌起身咒罵:"死人妖!賠錢貨!"
最惡毒的稱謂刺入心扉,眉間朱砂灼如烙鐵。紫微神力即將失控奔湧時,父親手掌重重按在我額前:"注意克製!"
滔天威壓被強行壓下,但怒火未熄。我拽著顫抖的姑姑走到姑父麵前:"他如何打你,便如何打回去!曹家為你撐腰!"
姑姑含淚揮出三記耳光,力道微弱卻象征掙脫桎梏的開端。我旋即掄臂補上七掌,脆響聲中姑父臉頰腫脹迸血。
"離婚!不下蛋的母雞!"他嘶吼威脅。
"離婚?"我單臂將他提起,眉間篆文流轉,"褻瀆神靈,準備陰司審判!"
"裝神弄鬼!你當自己是玉皇大帝?"
"與天帝相去不遠!"我將他摜倒在地。此時王家親族圍攏,曹家男丁立即築起人牆。爺爺拐杖頓地,聲如洪鐘:"芳兒隨我們回家。擒龍村曹家,從此是你的歸處!"
我們攙扶姑姑毅然離去,將王家的咒罵拋在身後。拜年行程中止,眾人護送姑姑返回二房宅院。
新年喜慶蒙上陰翳,卻讓曹家血脈更緊密相連。望著母親與徐秋怡為姑姑處理傷口,聽她壓抑的抽泣,我輕撫灼熱朱砂望向陰沉天際。
陰司審判絕非虛言。辱及紫微轉世與帝君親眷,其罪當誅九族。隻是需要等待合適的時機,讓天道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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