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米修斯”在境內外遭受的連環重創,如同被斬斷了多條觸手的章魚,其活動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境外衍生品市場的巨額虧損已成定局,境內經營的“腫瘤”網絡和李默這條線相繼被拔除,一時間,風聲鶴唳。
然而,林墨和他的團隊沒有絲毫鬆懈。對手越是安靜,潛藏的危險可能就越大。“涅盤”這個代號,像一根無形的刺,紮在每個人的心頭。
“風控中心”的職能,借著此次成功的危機處置,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化和擴展。在陳永清的力推和林墨的精準彙報下,最高金融監管機構正式批複,賦予“風控中心”更高級彆的數據調取權限,並明確要求區域內各金融機構、部分核心實體企業需按要求接入“風眼”係統,實現風險信息的標準化共享和聯動預警。一張覆蓋更廣、感知更敏銳的金融安全監測網,正在加速織就。
趙工團隊的首要任務,就是全力破解“涅盤”的含義。他們對李默設備中恢複的所有數據碎片進行了窮儘式分析,同時將“涅盤”一詞置於各種可能的語境中進行關聯檢索——宗教象征、神話傳說、商業計劃、甚至是一些極端組織的暗語。
突破口,意外地來自對“華南高科”事件中那名被收買實驗室助理的複審。
在政策攻心和證據麵前,這名助理回憶起一個曾被忽略的細節:那個匿名聯係他的“老板”,在最後一次通話快結束時,似乎無意中提過一句“……等‘涅盤’之後,你會得到更多。”當時他並未在意,此刻卻成了關鍵線索。
“涅盤”之後?這意味著,“涅盤”很可能不是一個靜態的代號,而是一個即將發生的事件,或者一個需要達成的狀態!
幾乎同時,蘇晴從國際市場傳來一個令人不安的觀察。她注意到,在“普羅米修斯”關聯空頭賬戶被強製平倉後,市場上出現了幾股新的、規模相對較小但行動異常統一的資金流。這些資金沒有再去直接做空指數,而是開始大規模、分散地買入一種與“碳排放配額”相關的、流動性較差的金融衍生品。
“這很反常,”蘇晴在報告中分析,“這類衍生品市場容量有限,如此集中買入極易推高成本,不符合常規的投資邏輯。除非……買入者確信,某種外部衝擊即將大幅提升這些配額的內在價值。”
碳排放配額?林墨敏銳地將這個信息與“涅盤”聯係了起來。“涅盤”在佛教語境中意味著“重生”。而在現代工業社會,一種可能的、伴隨著巨大陣痛的“重生”方式,就是環保標準的陡然提升和落後產能的強製淘汰!
一個可怕的推論在他腦海中形成:“普羅米修斯”或者說其背後的“涅盤”計劃,下一個攻擊方向,可能不再是單純的金融手段,而是利用環保議題,對區域內的高耗能、高排放支柱產業,發起致命的精準打擊!他們提前布局碳排放衍生品,就是為了在製造或利用一場環保風暴後,從中牟取暴利!
“立刻調整‘風眼’係統監測重心!”林墨在緊急會議上部署,“重點篩查區域內所有涉及重點排放行業如石化、鋼鐵、電解鋁等)的企業,評估其環保合規風險、潛在整改成本以及其在區域經濟、就業中的權重!我要知道,如果爆發大規模的環保整頓,哪個環節最脆弱,造成的連鎖反應最大!”
“風眼”係統再次全功率開動,數據流聚焦於一個新的戰場——綠色金融風險。
很快,初步分析結果指向了一個令人擔憂的目標:位於濱城北部沿海的“渤海灣石化產業園”。該園區是區域經濟的引擎之一,貢獻了可觀的gdp和稅收,但也因其龐大的產能和複雜的環保治理曆史,一直被視為潛在的環境風險點。模型顯示,一旦該園區因環保問題被大規模限產或停產,其帶來的供應鏈中斷和就業衝擊,將遠超“華南高科”事件,足以引發區域性的經濟震蕩。
“通知園區管委會和環保部門,進行聯合預檢,排查隱患!”林墨感到了時間的緊迫,“同時,嚴密監控所有與園區內重點企業相關的輿情、供應鏈動態,尤其是可能指向其環保問題的‘匿名舉報’或‘專家報告’!”
他知道,“涅盤”的陰影,已經籠罩在渤海灣的上空。對手改變了策略,不再僅僅攻擊新興的“繁星”和“磐基”,而是將矛頭對準了區域經濟的傳統支柱,企圖通過引爆一個更大的“火藥桶”,來實現其“毀滅後重生”的瘋狂計劃,並在碳排放市場攫取巨額利潤。
這是一場在綠色發展旗幟下進行的殘酷金融戰爭。林墨和他的“風控中心”,必須在對手引爆“火藥桶”之前,拆解掉“涅盤”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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