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風,比三日前更加凜冽。林辰與蘇晴策馬穿行於茫茫雪原,天地間一片蒼茫,唯有馬蹄踏雪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們身後,跟著玄機子與楚清瑤——碧水門事了,楚清瑤執意同行,以儘東境之責。
“前麵就是昆侖裂穀了。”楚清瑤勒住韁繩,白衣勝雪,在漫天飛雪中宛如一朵寒梅,“但裂穀入口,已被墨魘布下‘九幽冥煞陣’。”
林辰眯起眼,混沌劍在鞘中微微震顫。他體內本源之力經三劍溫養,已恢複七成,但麵對墨魘布下的絕殺大陣,仍不敢大意。
“九幽冥煞陣,以活人魂魄為引,威力無窮。”玄機子沉聲道,“我們需先破陣,再取‘定元劍’。”
四人商議片刻,決定由玄機子與楚清瑤正麵強攻,吸引陣眼火力;林辰與蘇晴則從側翼潛入,直取陣眼核心。
裂穀入口,黑霧彌漫,隱約可見無數冤魂在霧中哀嚎。玄機子與楚清瑤一出手,金光與碧水劍氣交織,瞬間撕開一道口子。墨魘的笑聲從霧中傳來:“玄機子,你終於來了。今日,我便用你的魂魄,祭我大陣!”
黑霧中,無數鬼影撲出,直抓兩人。玄機子祭出本命飛劍,金光暴漲,將鬼影斬滅;楚清瑤則以碧水劍訣,形成一道水幕,護住周身。
林辰與蘇晴趁機從側翼潛入。裂穀深處,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矗立,壇上插著一柄黑色長劍,正是陣眼核心。
“就是那裡!”蘇晴低聲道。
林辰點頭,正欲出手,卻見祭壇旁,九陽長老被鐵鏈鎖住,周身純陽火黯淡無光,顯然已被折磨多日。
“長老!”林辰心頭一痛。
蘇晴立刻吹奏凝露笛,音波化作無形利刃,斬斷九陽長老身上的鐵鏈。九陽長老虛弱地睜開眼,看到林辰,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小友……你來了。”
“長老,我們來救你!”林辰扶住他。
九陽長老搖頭,指向祭壇中央:“‘定元劍’就在祭壇下方,但墨魘設下了‘血魂咒’,需以至親之血為引,方可開啟。”
林辰一愣。至親之血?他自幼孤苦,何來至親?
蘇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突然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祭壇上。鮮血融入白骨,卻毫無反應。
“不行……”九陽長老歎息道,“必須是持劍者的至親。”
林辰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或許……我並非無親。”
他想起玄機子曾提過,他體內有玄黃劍主的血脈。若玄黃劍主是他的先祖,那麼……他的血,便是至親之血!
林辰毫不猶豫,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祭壇上。
刹那間,白骨祭壇發出嗡鳴,一道金光從壇心射出,直衝天際。整個九幽冥煞陣劇烈震動,黑霧開始消散。
“不好!”墨魘在裂穀外怒吼,“他竟能開啟血魂咒!”
祭壇緩緩裂開,露出下方一柄古樸長劍——劍身厚重,劍穗為土黃色,正是“定元劍”。
林辰伸手握住劍柄,一股厚重如山的力量湧入體內。四劍殘片終於集齊!
然而,就在此時,墨魘突然出現在祭壇上方,手中白骨權杖直指林辰:“今日,玄黃母劍,歸我了!”
墨魘催動邪功,周身黑氣化作一隻巨手,直抓林辰手中的四劍。
林辰將蘇晴與九陽長老護在身後,四劍合鳴,一道四色光柱直刺墨魘。
墨魘被光柱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出鮮血。“好!好!好!四劍在手,果然不凡!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我?”
墨魘突然將權杖插入地麵,口中念動咒語。整個昆侖裂穀開始劇烈震動,山石滾落,積雪崩塌。
“我要將整個裂穀化為墳墓!讓你們永鎮於此!”墨魘獰笑道。
林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蘇晴,帶長老離開!我來斷後!”
“不行!”蘇晴急道,“你一個人……”
“聽話!”林辰厲喝一聲,四劍合鳴,一道四色光幕籠罩住裂穀,暫時擋住崩塌的山石。
蘇晴咬了咬牙,背起九陽長老,轉身向穀外疾奔。楚清瑤與玄機子也趁機衝出裂穀。
墨魘見眾人欲逃,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既然如此,那就同歸於儘!”
他猛地催動邪功,周身黑氣暴漲,竟欲自爆。
林辰將四劍插入地麵,雙手結印,周身金光、青光、藍光、土黃色光芒交織,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將墨魘的自爆之力擋在裂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