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磊,你可讓我好找。”
靳時琛嗓音沉冷,對汪磊沒什麼好臉色。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外麵披了一件同色長款毛呢大衣。
身高腿長的他,這一身氣場逼人。
高斯也進了門,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汪磊顫巍巍跳下炕,身上的肥肉抖了抖,“靳總,我......”
“賬本呢?”靳時琛直接開口要。
汪磊餘光瞄了一眼溫嶼,“靳總,剛才溫小姐說的條件......”
靳時琛瞥向還在炕上傻站著的溫嶼,頭頂那根雞毛很是跳脫。
“你開了什麼條件?”
溫嶼愣愣回他,“一千萬,外加他女兒所有的醫療費。”
靳時琛視線回到汪磊身上,“你女兒的醫療費我可以出,但這一千萬,我不同意。”
溫嶼有些緊張,這答應了不給,汪磊不會炸毛吧。
“你女兒是無辜的,可你不無辜。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給你這一千萬我怕你一輩子都不會長記性。”
汪磊低頭,好像並不是很接受這個條件。
“知道你女兒為什麼能找到適配的心臟嗎?”
汪磊抬頭,”靳總,什麼意思?”
靳時琛黑眸透著暗色,“反正不是陸齊銘給你找的。”
汪磊臉色白了一下。
“難道是靳董幫我找的?”
靳時琛沒再回他的話,“高斯,帶他去車裡擬協議。”
高斯帶著淚流滿麵的汪磊離開後,幾個保鏢也去門外等候。
靳時琛側頭,見溫嶼還站在炕上。
身上是出門前那身灰色的運動套裝,襪子是黑色的。
素麵朝天。
沒了往日的眼影和口紅。
即便如此,皮膚也白到發光,難掩顏值。
靳時琛往床炕邊踱了幾步,語氣調笑,“怎麼,準備在炕上孵小雞?回家了。”
溫嶼如夢初醒,靳時琛真的來了。
她開心跳下炕,身子踉蹌了一下。
靳時琛伸手扶住她。
溫嶼順勢跌進他懷裡,乖巧抬起頭。
“哥哥!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已經把三喜交出去了。”
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按照約定,今晚九點後要是還沒有證據救靳嚴坤出來,靳時琛就會把三喜給陸家。
一根雞毛掃過靳時琛的鼻尖。
他打了個噴嚏。
皺眉,“什麼味道?”
溫嶼知道靳時琛潔癖,嘻嘻壞笑,“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
靳時琛下意識鬆開了她。
然後又打了幾個噴嚏。
溫嶼拿下頭頂的雞毛,“你連雞毛也過敏?”
“任何動物毛發,我都過敏。”
兩人肩並肩往外走。
“哥哥,你怎麼會來?”
“這句話該我問你,為什麼來這兒?”
“我來給靳伯伯找證據啊。”
“窮鄉僻壤的,膽子倒是挺大。”
“宋司衍的保鏢,你懂什麼含金量嗎?”溫嶼扭頭衝跟在身後的彪哥虎哥笑笑。
兩人臉色未變。
得。
這兩人三天下來,就沒笑過。
溫嶼一行人走到村口,眼前又是那塊稀巴爛的泥地。
這幾天溫嶼身上已經臟透,沒有來時那麼嬌氣了,就拒絕了保鏢的扛運服務。
她腳踩上泥地,水泥濺起水花,沾滿了運動鞋和褲腳。
靳時跟就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