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琛從餐廳電梯出來,一眼就看到一樓大堂溫嶼的背影。
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坐在餐桌旁。
對麵的男人,把手裡的玫瑰花放在桌子上,臉上是幸福的笑意。
高斯催促:“靳總,車到了。”
靳時琛緩緩收回視線,走出餐廳,直接上了車。
高斯剛啟動車輛。
“等會兒。”靳時琛說話聲音有些不耐。
“好的,靳總。”
高斯從後視鏡觀察著靳時琛的表情。
憑他對靳時琛多年的了解,靳總這會兒很不高興。
明明剛才在餐廳和新項目的老總聊的挺開心的。
新公司在今天簽下第一個啟動項目,本是個可喜可賀的日子。
靳時琛臉上竟然沒有了笑容。
高斯一時猜不到靳時琛不高興的緣由。
此時正值晚上,車窗外的車燈閃動。
靳時琛搖下車窗,把領帶鬆了一些。
又點了支煙。
視線就盯著那一處。
聊什麼呢?
能聊這麼久。
高斯順著靳時琛的目光看過去。
他大概知道靳總為什麼突然變臉色了。
車流越來越大,豪車庫裡南跳著雙閃,停了很久。
靳時琛從上車以後,抽了兩支煙,視線一錯不落定在一處。
突然,陸硯抬手要牽溫嶼的手。
靳時琛下意識地皺眉,險些就要推門下去。
下一秒,看到溫嶼很快避開了陸硯的靠近,他才緩緩放下要開車門的手。
還知道要保持邊界感。
車裡的男人眸色微暗。
心裡卻難免猜測。
這大晚上的,約陸硯在餐廳是要做什麼?
陸硯還買了花。
是想複合嗎?
靳時琛又抽完了一支煙,已經等不住了。
總算看到溫嶼起身,從餐廳走出來。
這才發現,溫嶼邊上還跟著兩個兩米高的保鏢。
帶了宋司衍的人來。
那應該不是來約會的。
靳時琛心情莫名好了幾分。
見她上了宋家的越野車,他才放心道,“回公司。”
高斯也跟著把心放下來,“好的。”
越野車裡,溫嶼看著自己藍卡裡的餘額。
八塊一毛三。
連個煎餅果子都買不起。
她的心情再次經曆過山車。
這一次,她的情緒再也不會登頂了。
隻有無限地墜落。
黑色越野車駛入京城市中心。
穿過擁擠的車流,車燈影影綽綽,照在車窗上。
溫嶼的臉,在車內忽明忽暗。
她雙目失神地看著車來車往的都市,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地方的陌生。
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她一次次降低自己的預期,卻又一次次預期落空。
是不是她的思維方式不對。
她不該在小說世界裡,一味地求安穩自在......
溫嶼想爸爸媽媽了。
還有可樂雪碧。
鼻子酸酸的。
眼角的淚也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尚未起色的老本行,餘額空空的銀行卡,無父無母的小說世界。
每一樣,都足以壓垮她現在的情緒。
到底她是幸運的,還是不幸呢?
“叮。”
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溫嶼淚光閃爍,看著模糊的手機屏幕。
【銀行卡到賬9100元。】
是她賣掉最後一條裙子的錢。
溫嶼擦了擦眼淚,在車內坐直了身體。
“彪哥,開車去附近便宜點的酒吧。”
車子一個調頭,直接去了三喜旗下的一個酒吧。
溫嶼訂了個最小的包廂。
3000塊錢起訂。
因為是三喜的原始股東,酒水直接打對折。
溫嶼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昂貴的酒水單。
就算對折,也依舊是讓她招架不住的價格。
溫嶼直接要了三瓶酒。
因為這三瓶打折後,正好隻要6000塊。
彪哥和虎哥就在包廂門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