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抬頭,花了半分鐘的時間,在心裡醞釀了一番措辭。
“我如果想玩,今天這個會議完全沒有開的必要,集團直接下發郵件,讓你們沒有任何心理設防,豈不是更省事?何苦坐在這兒聽你們的質疑或是看你們的臉色?”
靳時琛挑眉,卻沒有阻止溫嶼繼續說下去。
溫嶼:“但要說我多高尚,倒也不是,我想要三喜集團總裁的薪資,想要靳時琛無償給我的30%股權,我也同樣是個商人。”
“我想讓三喜集團存活下來,創造更多的營收,這樣我才能在年底拿到百億的分紅。”
“這是我進入三喜董事會的直接目的,也是唯一目的。”
“在職場上,大家各取所需。我不想給大家打雞血,畫大餅,或是立什麼虛偽人設,我管理三喜期間,隻要營收。”
“對我來說,三喜隻有延續下去,我才能保住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誰都不想從天上掉下來,跟一灘爛泥摔在一起吧。”
“其實我與在座每一位的目的並無區彆——保住三喜,重振三喜。”
“隻有三喜活著,你們才能保住工作,三喜盈利的越多,你們的薪資和獎金也就越豐厚。”
大家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但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主持人李想:“大家哭喪個臉乾什麼,上次股東大會要不是溫小姐站出來,集團早就落到陸齊銘手上了。陸齊銘在外豪賭,欠下幾百億的債務,要是三喜到了陸家手裡,這會兒都倒閉不知道幾回了!三喜一倒閉,你們的工資獎金一分都拿不到。要知道,如今三喜還在,全是因為溫小姐。”
靳時琛手指在會議桌上輕點,
“我的離開是必然,溫小姐如果不加入三喜,那三喜應該撐不過兩個月。”
銷售部總監:“靳總,話雖如此,可溫小姐並不懂企業的運營,三喜交給她,我們不等於慢性死亡。”
靳時琛淡笑,“那你是希望在溫嶼手底下慢性死亡好,還是我現在直接拆掉三喜好?”
“這......”
“溫嶼是我未婚妻,我在三喜所有的東西,隻會給她一個人,以後三喜的存亡,也由她說了算。”
會議室沒聲音了。
企業高管和股東們不一樣。
股東們投錢,拿股份,一個個精的跟狐狸一樣。
但是高管,都是從基層一點點爬上來的,付出的是青春和汗水。
他們對集團的感情自然比股東們深的多。
同時,他們的生活被家庭牽絆,房貸,車貸,養孩子,都是他們不敢肆意妄為的因素。
他們不會想讓集團倒閉。
高管帶動團隊,是整個企業的核心動力,如果他們能和溫嶼並肩作戰,那三喜的重心才能穩,也就不那麼容易倒下。
這也是靳時琛在發調令郵件前,開這個會的意義。
先讓高管站隊,再順便抖掉一些不堅定的人。
靳時琛:“三喜的規劃便是這樣,是去是留全憑你們選擇。我會放寬勞務合同的年限要求,你們提出離職,今天就可以走。同時,三喜額外給你們補三個月薪資,算是對你們這些年辛苦付出的犒賞。”
有人麵麵相覷,有人拿出手機跟家裡的老婆商量,有人低頭思考。
“當然,願意留下來的人,三喜也不會虧待,三喜將為每位留下的你們分出0.01%的股份。”
0.01%的股權,不是小數目。
按照三喜以往的市值來算,0.01%價值千萬,每年的分紅也有一百萬。
三喜要是穩住了,那這些股權可以讓高管們一飛衝天。
要是倒了,他們就一分不剩,連多的三個月工資都拿不到了。
“你們最近應該都和陸硯見過麵了吧?”
會議室的所有人都緊張地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