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可以不撮合北星和阿琛,但不代表我同意小魚跟阿琛結婚。”
溫嶼拒絕的話還在嘴邊,江檸就先開了口。
靳衛東臉上罕見地顯露威厲:“江檸,剛才不是說了彆摻和孩子們的事兒?”
“爸,我是阿琛的母親,他的婚事我總能發表自己的意見吧。”
靳時琛也收起了吊兒郎當樣,“你的意見我收到了,但我不打算聽你的意見。”
江檸感受到兩個男人態度的強勢,看了眼沒有說話的靳嚴坤,意識到自己兒子真要和溫嶼成了,還是沒能忍住心底的情緒。
“你就非要和小魚結婚?你想過沒有,以後和你同床共枕的人連最起碼的經濟杠杆都不懂,你說的話她不知含義,你做的事她參與不了,你們的差距是無法跨越的鴻溝,這是一輩子,整整幾十年,不是一兩天!”
“阿琛,婚約不是兒戲,你該去找一個與你靈魂契合,能為你排憂解難的人......”
靳時琛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他忍著那股煙癮很久了,“江女士倒是對彆人的婚約很客觀,自己呢?我爸娶了你,算是明智嗎?”
“我和你爸誌同道合,也有話聊,怎麼不明智?”
“那我想問問爸,你喜歡媽這麼有事業心?你和她還沒離婚,是因為你們能聊財經,能聊股票,能一起管理企業?”
靳嚴坤歎氣,“老婆,每個人的婚約觀念都不一樣。阿琛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也不一樣。你何必強求呢?”
江檸聽不進這些話,“靳嚴坤,那你呢?當初你為什麼沒有選擇顏家的小千金,而是選了我,不就是權衡利弊,覺得我更適合你嗎?”
“老婆,你說這個做什麼?當年我們聯姻是不假,但也是情投意合之下才定下的婚約,我和你在一起,從不是因為你這麼強的事業心,我喜歡你,隻是因為你這個人。”
“那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喜歡顏家的千金?她嬌氣皮膚白,會撒嬌,你當年怎麼不選花瓶,選了我呢?不就是覺得我們有話聊,觀念契合?”
靳嚴坤苦笑一聲,“我們是有話聊,但聊完工作後呢?你要麼就是累的睡著了,要麼就是繼續去公司忙了。”
“你從不在意今年秋天格外冷,也不會花時間和我一起做一頓晚餐,但我們還是走到了現在,也有了這麼優秀的阿琛,可一切不是因為我們本身就同頻,而是我刻意讓你覺得我們同頻。”
“老婆,阿琛不是衝動的人,他既然想和小魚結婚,那他一定是想明白了的,我們做父母的,給予支持不好嗎?”
江檸向來是強勢的人,尤其是在靳嚴坤麵前,“靳嚴坤,你這是馬後炮!如果當年你真找了個花瓶,你會苦不堪言的。”
靳嚴坤麵色沉下來,“江檸,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沒有苦不堪言的時候?這些年我給你壓下的花邊新聞有幾千條,你覺得是因為自己過於優秀,我才會做這些?”
江檸:“什麼意思?靳嚴坤,跟我在一起你還挺委屈了?”
靳嚴坤:“當年靳家解決了江氏的危機後,你就嫁進了靳家,這些年我們不曾虧待過你,江氏的很多合作也是由我出麵去談的,可是江檸,這些年你反饋給我的是什麼?你的事業心本不是壞事,但也成了你忽視婚姻的借口,這些年但凡你注意點分寸,緋聞少一些,我都算你對我們的婚姻上心。”
“這些年,你的緋聞不僅一點沒少,甚至還變本加厲,我現在腿壞了,很多項目沒法跟你一起跑,你在外麵過夜的時候,征詢過家裡老公的意見嗎?”
“我剛從裡麵出來的時候,腿骨折加腹部中刀,你作為我的妻子,第二日就跑到外地出差,整整一個星期,是小魚待在家裡照顧我,怕我無聊,他整日繞著我轉。”
“可你呢?江檸,你去出差的第二天,狗仔就拍到了照片。這就是你所謂的婚姻,你想讓阿琛和我一樣嗎?”
“小魚雖然不懂金融,但她也有彆的優點,當年我和你都在各自的集團忙,一年回不了幾趟家,都是小魚哄爸媽開心,難道說人這一輩子隻有工作?父母,伴侶,兒女都不重要了?”
江檸臉色徹底冷下來。
她和靳嚴坤二十多年的婚姻裡,江檸始終是上位者。
這是靳嚴坤第一次說這些話。
江檸沉默了很久很久,或許是戳中了痛處,又或者是自尊心太強,她冷笑了一聲,回應的不是對這份婚姻的愧疚。
“所以這些年你和我結婚,過的並不開心,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