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靳時琛和溫嶼同時側身往後看。
男人背著光,看不清臉。
人影慢慢靠近。
溫嶼臉上的笑意很快淡下去。
“喬庭淵,你還有偷聽人說話的癖好?”
“偷聽?”喬庭淵大大咧咧地走到長椅,在溫嶼另一邊坐下,“我七點就到了,這裡的蚊子可以作證。”
他湊過來,拉開自己紅色襯衫的衣領,鎖骨上麵清晰的一個紅包。
喬庭淵今天穿的挺招搖的。
黑色西裝西褲,裡麵卻是一件紅襯衫。
沒係領帶,襯衫扣子解開兩顆,突出的喉結隨著說話微動。
“靳家的蚊子和靳家一樣肥。”
溫嶼被逗笑,調侃他,“你確定不是昨晚廝混留下的草莓印?”
“廝混?”喬庭淵瞟了眼靳時琛,壞笑,“昨晚我跟誰廝混到半夜,你忘了?”
溫嶼剛想打人,靳時琛突然說話:“我記得喬總好像拒絕了今日的晚宴。”
喬庭淵裝傻:“有嗎?小魚退婚宴,我怎麼能缺席?”
溫嶼歎氣,這人自來熟真是比黎北星還厲害。
靳時琛:“我記得,喬總昨晚才和小魚認識,你們應該不熟。”
“對啊,不熟但是很契合啊,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兒?叫相見恨晚。”
溫嶼嗬嗬:“不應該是自作多情嗎?”
喬庭淵皺眉:“小魚,我在幫你教訓渣男呢,不要總是拆我台。”
“什麼渣男?”
“要跟你退婚的,能是什麼好男人?”
溫嶼看了靳時琛一眼,竟然無言以對。
喬庭淵見狀,更加得意了。
靳時琛臉色沒什麼變化,但心底的情緒卻翻江倒海。
靳時琛是男人,怎麼會看不出喬庭淵的意圖。
這是他的情敵。
不容忽視的情敵。
他和陸硯不一樣,陸硯再怎麼樣也還是個內斂的人,他最多說些軟話哄溫嶼,但絕不會死皮賴臉地貼著溫嶼。
喬庭淵足夠臉皮厚,在追女孩子的時候,甚至是沒皮沒臉。
靳時琛這樣冷傲紳士的人,最怕的就是喬庭淵這樣的情敵。
就像昨晚,溫嶼和他隻是第一次見麵,他就能裝醉,靠在溫嶼身上。
溫嶼推開他,他又馬上跟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
靳時琛斷然做不了這樣的事。
他這輩子追女人做過最卑劣的事,就是那款香水了......
靳時琛視線又落在喬庭淵身上那件紅襯衫上。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孔雀開屏的戲碼,他倒是玩過,但好像對溫嶼並不管用。
喬庭淵:“小魚,晚上吹風容易感冒......”
靳時琛直接丟掉剛披在溫嶼身上的男士西裝,“有蚊子的天氣,能有多冷?”
喬庭淵好脾氣的撿起外套,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那就擋下蚊子,這麼好看的背咬上蚊子包就不好看了。”
溫嶼:“......”
好在管家突然出現,讓靳時琛暫時結束和喬庭淵的雄競。
“少爺,老太太說,宴會馬上開始,來的貴賓太多,讓您和小姐去會客。”
“嗯。”靳時琛扶著溫嶼起來,出於禮貌,衝喬庭淵說了句:“喬少,那我們先去忙了,您隨意。”
兩人剛走,喬庭淵的小助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他瞄了眼喬庭淵的紅襯衫,“看吧,紅色太騷氣,不管用。”
“你懂什麼?待會兒宴會開始,她一眼就能看到我。”
小助理敷衍地哦了一聲,“老爺讓我來喊您去大廳,他要介紹您和靳家人正式認識一下,機會難得,少爺好好表現。”
喬庭淵撿起那件被靳時琛丟在椅子上的西裝,“我媽那邊,交代好了?”
“都交代了,夫人說,包在她身上。”
喬庭淵快步走過花房的時候,幾個還在裡麵做收尾工作的千金小姐小聲議論。
“剛才走過去的誰啊?穿著紅襯衫一眼就看到了,好帥啊!”
“而且看上去好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