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紅媽再見。”
楊蜜平靜地起身告辭。
察覺到她的情緒，李邵紅出聲安撫："荀哥兒走了，公司的資源自然會重新分配。
我們正在和中影合作新版《紅樓夢》，投資上億，這對你是個難得的機會。”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公司不缺資源，彆犯傻。
"紅媽，我覺得自己還需要沉澱，這兩年想專心在學校學習，暫時不打算接戲。”
說完，楊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邵紅愣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還使起小性子來了。”
在她看來，楊蜜不過是衝著曾佳自作主張炒作的事在鬨脾氣。
一個沒名氣的新人，既沒人挖角，又能翻起什麼浪？
樓下。
楊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楊餘的話，卻又猶豫不決。
違約金暫且不說，解約後的路該怎麼走？
優質資源本就稀缺，沒有公司會力捧彆家的藝人，除非本身就有足夠的號召力。
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
此刻她急需找人傾訴，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楊餘的身影。
認識的異性朋友中，好像隻有他能聊上幾句。
她攥著手機遲疑許久，終於按下撥號鍵："騙子先生，在忙什麼呢？"
"剛吃完晚飯，正和院子裡的小飛蟲鬥法呢。”
聽筒裡傳來含笑的嗓音，"聽起來情緒不太高漲？"
"我能過去找你嗎？"
話一出口她就懊惱地咬住下唇。
夜色沉沉，單身姑娘主動提出要去男生住處，會不會顯得輕浮？
電話那頭卻響起爽朗的玩笑："貪吃鬼，該不會又惦記我院子裡那棵無花果樹吧？上次偷摘的三個還不夠？"
"不準叫我貪吃鬼！"楊蜜急得直跺腳，"你給我等著，這就開車過去，不光要把果子摘光，連樹葉都給你薅禿嚕皮。”
青磚灰瓦的四合院門前。
楊餘推開木門，看見穿著休閒裝的楊蜜，眼角含笑："恭迎小祖宗光臨寒舍。”
"當麵怎麼不敢喊貪吃鬼了？"女孩眯起眼睛，像隻奓毛的小貓。
"當著仙女的麵自然要講究禮數。”
"所以背地裡可勁兒編排我是吧？"
楊蜜揚起拳頭捶向他臂膀，落下的力道卻輕得像柳絮。
"騙人精，我肚子餓了。”
她忽然撅著嘴扯住對方衣角，"想吃你煮的菜。”
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唉——"楊餘做作地長歎，"先挨打再當夥夫，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自找的！"楊蜜轉嗔為喜，"誰讓你考試坐我隔壁，還跟我考上同所大學的，這就是命。”
"是是是，上排的緣分。”
楊餘掩門時指著院角的果樹："某人不是說要連樹葉子都不放過？請便，正好省得開灶。”
"誰說的？我怎麼不記得！"
她撲閃著睫毛裝糊塗，俏皮的模樣格外生動。
客廳裡，楊餘遞來冰鎮礦泉水："你先歇著，想好要吃什麼了嗎？"
"都行，你決定就好。”
"看在你心情低落的份上——"他係好圍裙轉身，"給你露一手拿手菜。”
確認對方走遠後，楊蜜拈起果盤裡的無花果，斯條慢理地剝開品嘗。
唇齒間還含糊地嘟囔著。
"等會兒要去偷學兩招。"
沒過多久。
楊蜜貓著腰鑽進廚房，不期然撞上楊餘的胸口。
"偷偷摸摸的，想當臥底啊？"
"嘿嘿。"
楊蜜摸了摸耳垂賠笑："來跟你學做飯的。"
楊餘搖頭失笑："長得挺機靈，怎麼儘冒傻氣。"
"呸！你才呆頭呆腦呢！"
楊蜜耳尖發燙，捏拳輕捶他胳膊："快做飯，肚子都咕咕叫了。"
灶台前。
穿著情侶款圍裙的二人邊切菜邊嘮家常。
楊餘正麻利地給雞翅改花刀，忽然開口："白天受委屈了？聽你電話裡語氣不對。"
楊蜜絞著衣角支支吾吾。
見她這樣，楊餘偏頭打量："這麼難啟齒，該不是來例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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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什麼呀！"
楊蜜脖頸都泛起粉色，好半天才囁嚅道："今天找李邵紅談曾佳的事，她說我小題大做，讓少給公司添亂。"
聽見這稱呼，楊餘眉梢微動。
往日這丫頭總甜甜地喚紅姨，如今竟連名帶姓。
看來是真傷了心。
"咳，我當什麼大事。"
楊餘語氣稀鬆平常："資本家眼裡藝人就是搖錢樹，誰管你開不開心？"
楊蜜低頭摳著圍裙邊。
道理她都明白，可心裡總歸堵得慌。
楊餘將醃好的雞翅和鮑魚擺盤，撒上薑絲調料抓勻。
順手擰開水龍頭衝淨雙手。
"是不是想走又賠不起違約金？還怕離開榮信達沒戲接？"
楊蜜驚得杏眼圓睜："你會算命啊？"
"心事都掛相了，瞎子才看不出來。"
楊蜜鼓著腮幫子："淨唬人，肯定是瞎猜的。"
楊餘也不爭辯，柔聲道："橫豎公司最近沒給你新本子，不如先按兵不動。"
"等到猴年馬月呀？"
"等我唄。
要是五個月能衝上一線，你就信我能給你資源了。"
"五個月？！"
楊蜜驚得差點打翻調料罐。
楊餘的新歌雖然勢頭正盛，但要躋身一線明星行列仍非朝夕之功。
除非《白蛇傳》能夠......播出後引發收視狂潮。
或許還需要連續推出幾首爆款歌曲，或是借助其他方式提升知名度，才能穩固當下的人氣。
"放心，這段日子你隻管好好上課，看我的本事。
要是計劃順利，到時候你就解約來跟我。"
楊餘說得斬釘截鐵。
五個月時間對他來說遊刃有餘。
見他這般胸有成竹，楊蜜眼波流轉，覺得此刻的他格外耀眼。
"那我都聽你安排。"
約莫四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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