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帶著鏡見姬回到雲川縣城,茶肆酒館裡,說書人正唾沫橫飛地講述著最新消息:
"要說那誅暘盟,可真是了不得!陰陽寮的倉橋幽齋少主親自掛帥,北辰一刀流的嫡傳弟子,連森羅殿的大弟子都出山了...東瀛八傑與眾多年輕才俊齊聚京都,就是要討伐那個中原狂徒!"
鏡見姬聞言臉色發白,下意識看向楊過。
卻見這位正主正悠閒地坐在臨窗位置,指尖輕叩著溫華劍匣,仿佛在聽什麼有趣的戲文。
"大人..."她剛開口,就被楊過抬手製止。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江湖人策馬奔過長街,馬上插著的旌旗赫然繡著"誅暘"二字。路邊百姓紛紛避讓,臉上帶著敬畏又興奮的神情。
"聽說盟裡懸賞黃金萬兩要那逆神暘的人頭!"
"何止!安倍晴明大人親口許諾,擒殺此獠者可得陰陽寮真傳!"
議論聲隨風飄來,鏡見姬的手心沁出冷汗。
這些名門子弟或許單個不足為懼,但聯合起來的勢力足以撼動整個東瀛武林。
楊過卻忽然輕笑出聲。
"正好,八岐大蛇與年輕一輩都在京都。"他望著京都方向,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吃飽喝足後後,楊過帶著鏡見姬前往京都。
夜間,無數螢火蟲在林間飛舞,如同散落的星辰,將夜色點綴得如夢似幻。
鏡見姬忍不住駐足,眼中倒映著流轉的螢光,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好美..."她輕聲讚歎,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
楊過卻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掃過那些看似無害的光點。
"出來吧。"他的聲音冷冽如刀,瞬間劃破了寧靜的夜色。
悠揚的笛聲忽然從林深處傳來,螢火蟲的舞姿隨之變得詭異。
它們不再隨意飛舞,而是結成一道道發光的漩渦,空氣中響起細微卻密集的振翅聲。
鏡見姬這才發現,那些根本不是螢火蟲,而是無數散發著幽光的奇異飛蟲!
"裝神弄鬼!"楊過冷哼一聲。
直接催動劍匣中的溫華劍,清越劍鳴如潮水般蕩開,笛聲頓時一滯。
樹林陰影中走出一位華服青年,手持玉笛,衣袂飄飄。
他完全無視楊過,徑直對鏡見姬躬身行禮:"姬小姐若喜歡這等景致,在下每日都可為您營造。"
鏡見姬臉色驟變,下意識後退半步:"月島煌!"
楊過挑眉:"你認識這逗逼?"
"蟲師堂大弟子,八傑之一的月島煌。"
鏡見姬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那些發光的是幽螢蟲,能吞噬真氣,沾上就麻煩了。"
月島煌這才斜睨楊過,眼神輕蔑:"靠著神兵利器的中原狗,也配與我說話?"他玉笛輕轉,幽螢蟲頓時彙聚成流,"沒了那柄劍,你連讓我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他對誅暘盟嗤之以鼻,認為憑借自己的實力,足夠誅殺楊過,救回鏡見姬,抱得美人歸。
螢光映照下,楊過看清了對方身上的蟲紋——從脖頸蔓延到手腕的詭異紋路,隨著呼吸明滅不定。
這是蟲師堂"蟲武合一"的象征,據說修到極高境界時,整個人都會化作蟲群。
"蟲師堂的功法倒是有點意思。"楊過忽然開口。
"創派祖師夜神螢,當年因為研究禁術被逐出陰陽寮。沒想到居然真讓他搞出了名堂。"
這些當然是楊過從六道輪回那些人的記憶中搜魂得到的信息。
月島煌臉色微變:"你怎會知道?"
"卵時養氣,蛻期化形,羽化登天。"楊過如數家珍,"你現在應該是蛻期巔峰,距離羽化隻差臨門一腳。可惜..."
楊過打量著眼前的月島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逍遙地境巔峰的修為,在東瀛年輕一輩中確實算得上翹楚,但敢獨自來搶奪神玄至寶,未免太過自負。
"你不過是個仰仗神玄至寶之力的跳梁小醜!"月島煌玉笛輕轉,幽螢蟲在他周身結成光陣,"一會看你還怎麼催動神玄至寶的威力?"
月島煌不可不是毫無準備就前來,他可是攜帶了陰陽寮的封印符咒過來的。
楊過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恍然。
他的感知悄然展開,果然在百丈外的竹林中發現了一道隱晦的氣息。
那天境宗師藏得極深,氣機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若非特意探查幾乎難以察覺。
想來是月島煌的護道人,專門防備他動用神玄至寶。
"有意思。"楊過嘴角微揚。
若是輕易動用溫華劍中的浩然劍氣,怕是會嚇跑這些自以為是的"天驕"。
不如就陪他們好好演這場戲。
他故意咳嗽兩聲,臉色顯得蒼白了幾分:"對付你,何需神兵利器?"說著竟將溫華劍歸入劍匣,隨手拋給一旁的鏡見姬。
月島煌眼中閃過喜色,沒想到這中原人這麼自大,居然主動放棄神玄至寶,也好,可以省下自己的一張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