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水麵上,冒出了兩個微不可聞的氣泡。緊接著,“毒蛇”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船邊。
他對著影子,做了一個“完成”的手勢。
“撤!”
影子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下達了命令。
烏篷船,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彙入了遠方的黑暗之中。
在他們身後,那艘巨大的“山城丸”號,依舊燈火通明,渾然不知,死神,已經給它的心臟,裝上了一個正在倒計時的鐘表。
第三戰場:應城郊外,日軍後勤補給區。
這裡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也沒有驚心動魄的潛入。
有的,隻是死神的點名。
“咻——!”
一支弩箭,如同來自地獄的請柬,悄無聲息地劃破夜空,準確地釘在了一個正在軍用倉庫外吸煙的日軍哨兵的脖子上!那哨兵眼睛猛地瞪大,手裡的香煙掉落在地,身體抽搐了兩下,便軟軟地倒了下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百米之外的一處草叢裡,第三小隊隊長,“鐘擺”,冷靜地放下了手中的手弩,對著喉麥,用氣聲說道:“一號倉庫外圍清除。‘耗子’,‘地龍’,該你們了。”
“收到。”
兩道如同土撥鼠般的身影,立刻從另一側的陰溝裡鑽了出來,他們手裡拿著專業的剪線鉗,飛快地剪斷了倉庫外圍的電話線和電線。
整個倉庫區,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死寂。
“很好。”鐘擺的聲音,依舊平靜得可怕,“二號目標,野戰醫院。‘貓頭鷹’,‘手術刀’,你們的位置在哪裡?”
“報告隊長,已就位。”醫院對麵一座小山坡上,“貓頭鷹”的聲音傳來,“已鎖定目標,日軍醫院院長,鬆本大尉,正在他的辦公室裡,窗戶沒關。”
“送他上路。”鐘擺的命令,簡單而致命。
“砰!”
一聲加裝了消音器的、沉悶的槍響。醫院二樓的一扇窗戶,玻璃應聲而碎。辦公室裡,那個正在看文件的鬆本大尉,眉心處多了一個血洞,仰天倒下,將桌上的文件染紅了一片。
“三號目標……”
鐘擺就像一個最冷酷的棋手,通過電台,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他手下那十幾個分散開來的死亡小組,在這片廣闊的日軍後勤區裡,進行著一場效率高到令人發指的“外科手術式”打擊。
這裡,一個巡邏隊被引入陷阱,全軍覆沒。那裡,一輛滿載藥品的卡車,輪胎被悄無聲息地紮破,隨後被扔進了一顆燃燒彈。更遠處,一個負責通訊的中繼站,所有的天線都被割斷。
他們就像一群技術精湛的啄木鳥,不求傷筋動骨,隻求用最小的代價,在這棵看似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啄出一個又一個雖然微小、但卻足以讓其生病的窟窿。
……
日軍,華中方麵軍,武漢前線臨時指揮部。
一名日軍大佐,正因為前線戰事的不利,而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作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一個通訊參謀,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聲音都變了調!
“報告大佐!不好了!信陽……信陽南部的鐵路主動脈,龍牙二號橋,被炸毀!一列滿載炮彈的軍火列車,脫軌墜河!整條線路,徹底癱瘓!”
“納尼?!”那大佐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另一個情報參謀,也瘋了一樣地衝了進來!
“大佐!九江急電!我軍‘山城丸’號運輸船,在碼頭發生劇烈爆炸!船體……船體嚴重傾斜,已經……已經堵塞了主航道!我們南線部隊至少一半的物資補給,被切斷了!”
“八嘎呀路!”大佐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報告!”第三個傳令兵,帶著哭腔闖了進來,“應城……應城後勤基地,遭到不明身份的支那部隊大規模襲擾!我們的野戰醫院院長,鬆本大"尉,被狙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通訊……通訊時斷時續!整個後勤係統,已經……已經陷入了半癱瘓狀態!”
一個又一個的噩耗,如同三把巨大的鐵錘,接二連三地,狠狠地砸在了這個日軍指揮官的腦袋上!
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看著地圖上那三個同時燃起熊熊大火的地點,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鐵路、水路、後勤!
三條生命線,在同一個夜晚,被三把來自黑暗中的、看不見的尖刀,同時切斷!
“八嘎……”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隨即,又歇斯底裡地咆哮起來!
“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給我查!就算是把整個湖北都翻過來!也一定要把這群該死的幽靈,給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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