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
一股血箭,噴射而出!
王衛國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猛地向下一沉,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隊長!隊長!”“快!止血!快止血啊!”
山洞裡,亂成了一團。
……
日軍,應城,野戰醫院。
這裡,是整個武漢戰區,設備最好,醫生水平最高的戰地醫院。但此刻,這裡卻籠罩在一片肅殺和恐慌之中。醫院的裡裡外外,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憲兵,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手術室外,走廊上。
伊藤中尉如同一個失了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長椅上。他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色。
一個佩戴著大佐軍銜,剛剛從前線被緊急召回的軍官,正焦躁地來回踱步。他就是山本“特彆行動課”的上級主官,情報部的負責人,崗村大佐。
“伊藤!”他猛地停下腳步,一把揪住伊藤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山本君呢?他怎麼會傷成這樣?你們一百多個帝國最精銳的勇士,去圍剿一群不到三十人的支那殘兵!為什麼會打成這個樣子?!”
“大佐閣下……”伊藤抬起頭,他那雙總是充滿了精光的眼睛,此刻卻一片空洞和死灰,“是陷阱……我們……我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們的陷阱……”
“陷阱?”崗村大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山本君,他……他會中陷阱?”
“是的。”伊藤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苦澀,“那個支那指揮官……他不是人,他是個魔鬼。他算準了我們的一切,我們的自負,我們的驕傲……他用他自己和他的殘兵作為誘餌,把我們……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進了那個該死的山穀裡……”
他將那場血腥慘烈的伏擊戰,和山本與王衛國那場野獸般的肉搏,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崗村大佐越聽,臉色就越難看,越聽,心中就越是驚駭!
“你說……山本君……是在一對一的格鬥中,被對方重創的?”
“哈伊。”
崗村大佐鬆開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山本的實力。那個男人,是帝國軍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是格鬥、射擊、戰術,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完美軍人!
而現在,他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支那軍官,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打得……生死未卜。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推開了。
一個戴著口罩,渾身沾滿血跡的軍醫,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醫生!少佐閣下怎麼樣了?”伊藤和崗村,立刻瘋了一樣地撲了上去。
那軍醫摘下口罩,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命,暫時是保住了。”
兩人剛剛鬆了一口氣。
“但是……”軍醫的話鋒一轉,讓他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少佐閣下傷得太重了。”
“他左側的三根肋骨,被一股巨大的鈍力擊斷,斷裂的骨頭,刺穿了他的左肺,造成了嚴重的氣胸和內出血。我們雖然已經進行了修補,但……他以後,恐怕再也無法進行任何劇烈運動了。”
“他右腿膝蓋的槍傷,粉碎了他的膝蓋骨。就算能恢複,他也……會變成一個瘸子。”
“最致命的,是他胸口的那一槍。”軍醫的眼神,變得無比凝重,“子彈,距離他的心臟,隻差不到一厘米。雖然我們取了出來,但是,彈片造成的大麵積組織壞死和失血過多,已經讓他的身體,變得無比虛弱。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是關鍵期。如果他能挺過感染和高燒……他就能活下來。如果挺不過去……”
軍醫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
崗村大佐看著那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已經徹底呆住的伊藤。
他知道,就算山本能活下來。
那個曾經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帝國陸軍的傳奇。
也已經……廢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恥辱和憤怒,湧上了心頭。
“那個支那指揮官……”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他叫什麼名字?”
“王……王衛國。”
“王衛國……”崗村大佐重複著這個名字,如同在咀嚼一塊燒紅的烙鐵。
“我記住了。”
“傳我的命令!”
“不惜一切代價!”
“把他,和他的那支‘幽靈’,給我從地底下,挖出來!”
“我要讓他們,為山本君所做的一切,付出……一千倍,一萬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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