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跨院的暖爐裡,炭火燃得正旺,映得滿室暖黃。風澤熬完藥、又反複叮囑了兩遍用藥禁忌後,便被林嶽喊去核對秘境後續的物資清單,院子裡終於隻剩秦凡和墨如研兩人。
墨如研剛將最後一口藥湯喝完,瓷碗擱在桌上時,發出輕響。她指尖摩挲著碗沿,眉頭微蹙,終是忍不住開口:“凡哥,你說……艾瑪城主拿到空間之心後,真會按之前約定的,用它幫我們搭建界橋嗎?”話裡的擔憂藏不住——空間之心是修複城防陣法的關鍵,星落城正麵臨獸潮威脅,城主若優先顧著城防,他們的事恐怕會被擱置,甚至……空間之心可能就此被截留。
秦凡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指尖敲擊著扶手,眼底也凝著沉色。他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方才在星舟上沒說,是怕擾了眾人的興致,此刻隻剩兩人,顧慮便少了:“不好說。艾瑪城主雖以公正聞名,但城防和主脈,於她而言輕重不同。我們現在沒有能製衡她的籌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他頓了頓,話鋒稍緩,“不過她反而讓我們先休息,倒也留了幾分餘地。”
墨如研輕輕點頭,卻還是有些不安,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那袋子是她早年用的,容量有限,這次進秘境帶的物資幾乎占滿了,連幾塊備用的下品靈石都得小心翼翼裹在絹布?。秦凡看在眼裡,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摸出一枚墨色戒指。
那戒指通體瑩潤,材質似玉非玉,表麵刻著細密的雲紋,是他早年曆練時所得,雖不是什麼極品法器,卻自帶一個寬敞的儲物空間。“你這儲物袋容量太小,每次取東西都不方便。”秦凡將戒指遞到她麵前,指尖還帶著暖爐的溫度,“這個你拿著,比你的儲物袋好用得多。”
墨如研愣了愣,下意識想推辭:“這怎麼行?你的儲物戒……”
“我還有更好的。”秦凡笑著打斷她,抬手晃了晃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青銅戒指——正是他從仙王墓中所得的那枚,裡麵不僅藏著飛舟,還有諸多仙王遺留的秘寶,“這個戒指的空間,比我給你的大十倍不止,還能隱匿靈力波動,你放心拿著。”
他說著,指尖凝起一縷靈力,探入墨色戒指中。不過片刻,便將一千塊下品仙石、兩瓶療傷用的清靈丹,還有一本泛黃的手抄本,一並存入戒指裡。“仙石你留著應急,丹藥是風澤剛煉的,效果比普通的好。”秦凡把戒指重新遞過去,目光落在那本手抄本上,“那本《界域穿梭術》是我早年手抄的,裡麵記載的穿梭法門,比普通的飛行術更省靈力,還能在小範圍空間亂流裡自保,你閒來無事可以看看。”
墨如研看著那枚遞到眼前的戒指,暖光映在上麵,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她能清晰感受到戒指裡傳來的靈力波動,還有仙石和丹藥的氣息,心頭一暖,之前的擔憂仿佛被這股暖意衝淡了不少。她沒再推辭,輕輕接過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大小竟剛剛好。
“謝謝你,凡哥。”她抬頭看他,眼底亮著微光,“有了這戒指,以後再遇到危險,我也能多幾分底氣,不會總拖你後腿了。”
“說什麼拖後腿的話。”秦凡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自然又親昵,“上次在懸浮石林,若不是你用空間印記破了噬靈獸的圍堵,我們未必能那麼快脫身。虛空秘境的事,本就是我的責任,倒是我失職了。
他頓了頓,話鋒轉回之前的擔憂,語氣多了幾分篤定:“至於艾瑪城主那邊,你也彆太擔心。我那枚仙王戒指裡,藏著一艘‘流霞飛舟’,過幾天我們去一個無人的地方試試,必竟是仙王用的,肯定更好。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也有退路。”
墨如研握著戒指的手緊了緊,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暖爐裡的炭火“劈啪”一聲,濺起細小的火星,映得兩人臉上都帶著柔和的笑意。窗外的夜色更濃了,凝香花的香氣順著窗縫飄進來,混著室內淡淡的藥香,安靜又安心——縱然後麵還有主脈核心的難題要解,縱有對城主的顧慮,但此刻,有彼此在身邊,有這枚帶著暖意的戒指,便覺得再難的路,也能一步步走下去。夜談未儘:籌謀與心安
墨如研指尖輕輕摩挲著墨色戒指的雲紋,靈力探入時,能清晰觸到仙石堆的溫潤觸感、丹藥玉瓶的冰涼弧度,還有《界域穿梭術》手抄本粗糙的紙頁紋理。她抬眼看向秦凡,眼底的憂慮散去大半,多了幾分雀躍:“這戒指的空間比我想象中還大,以後再也不用為裝物資發愁了。”
秦凡看著她放鬆的模樣,嘴角彎得更甚,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瑩白的玉簡,遞了過去:“這是我之前繪製的主脈核心分布圖,標注了幾處可能存在空間裂縫的節點。我們先休整兩天,等傷勢好些,就去城主府問問艾瑪的打算——若是她願意配合,我們便按計劃修複;若是她推脫,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墨如研接過玉簡,注入靈力,眼前立刻浮現出星落城周邊的主脈脈絡圖,紅色的標記點在虛空中格外醒目。她仔細看著,忽然指著其中一處標記:“這裡離極北碎空荒原很近,之前進秘境時,我好像感應到過異常的空間波動,會不會和主脈受損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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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懷疑過。”秦凡點頭,指尖點在玉簡上那處標記,“主脈本是支撐整片區域靈力循環的根基,一旦出現裂縫,很容易引動周邊的空間亂流。之前虛空秘境的異動,說不定就和這處節點有關。等我們去城主府時,可以提一提這件事,若是艾瑪真看重城防,未必不會重視主脈修複。”
兩人湊在暖爐邊,對著玉簡低聲討論,從主脈節點的排查順序,到修複時可能需要的法器,再到應對艾瑪城主的措辭,一點點梳理著後續的計劃。墨如研偶爾提出的疑問,秦凡都能細致解答;秦凡考慮不周的地方,墨如研也能及時補充——兩人的思路在交談中漸漸清晰,原本對未來的迷茫,也被這份籌謀驅散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幾聲梆子響,已是深夜。墨如研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後背的傷口在暖意中雖已不疼,卻仍有些僵硬。秦凡見狀,起身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青色的軟枕,遞到她身側:“靠一會兒吧,彆累著。明天還要養傷,不用急著把所有事都敲定。”
墨如研依言靠在軟枕上,看著秦凡收拾好玉簡,又去給暖爐添了些炭火,動作自然又細心。她忽然想起在虛空秘境中,他為了護她,硬生生受了虛空濁流的灼傷;想起在懸浮石林,他看到她受傷時,眼底難掩的焦急——這些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心頭像是被溫水浸過,暖得發燙。
“秦凡,”她輕聲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若是沒有你,我恐怕連秘境都走不出來,更彆說拿到空間之心、籌謀主脈修複了。”
秦凡添炭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她,目光溫柔:“說這些乾什麼?當初若不是你提醒我秘境入口的空間陷阱,我未必能順利進去。我們本就是互相扶持,哪來的誰幫誰。”他走回桌邊坐下,看著墨如研指尖的戒指,又補充道,“往後有這戒指和《界域穿梭術》,你自己也能應對不少風險,我也能更放心些。”
墨如研低頭看著戒指,忽然想起什麼,從戒指中取出一瓶清靈丹,遞到秦凡麵前:“你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這瓶藥你拿著,按時敷。風澤說這藥對虛空濁流的灼傷效果最好,彆總想著先顧我。”
秦凡笑著接過,沒有推辭——他知道,若是他拒絕,墨如研定會不放心。他擰開瓶塞,倒出一枚淡青色的丹藥,湊近鼻尖聞了聞,熟悉的藥香讓他想起風澤在星舟上絮絮叨叨的叮囑,心頭泛起一陣暖意。
暖爐裡的炭火漸漸弱了些,室內的溫度卻依舊宜人。墨如研靠在軟枕上,眼皮漸漸沉重,連日的奔波與受傷讓她格外疲憊;秦凡坐在對麵,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起身將窗邊的簾子拉得更嚴實些,又把暖爐的通風口調小了些。
“睡吧,有我在。”他輕聲說,聲音溫柔得像羽毛。
墨如研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徹底閉上了眼睛,握著戒指的手卻始終沒鬆開——那戒指的溫度,像是秦凡的掌心,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秦凡坐在桌邊,靜靜看著她的睡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的青銅戒指,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明日的計劃。
夜色漸深,窗外的凝香花香氣更濃,暖爐裡的炭火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響。室內一片靜謐,隻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縱然後麵還有未知的難題,縱有對城主的顧慮,但此刻,彼此在側,籌謀在心,便覺得所有的不安都有了歸處,所有的前路,都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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