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走廊裡隻剩下粗重的、壓抑的喘息聲,來自那些被太子信息素和眼前景象雙重衝擊的近衛和副官。
脈衝手槍幽藍的槍口,冰冷而穩定地抵在帝國最高貴的下頜線上。持槍的,是一個剛剛還被他們定義為“需要保護”的、柔弱不堪的oega。
而被槍指著的太子殿下,那雙赤紅暴戾的眸子裡的瘋狂竟真的在緩慢退潮,雖然依舊混亂,卻多了一絲茫然的聚焦,死死盯著星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這畫麵太過衝擊,以至於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大腦宕機,無法處理眼前的信息。
星崖手腕微微用力,槍口又往上頂了頂,迫使蕭戰凜仰頭的角度更大些,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鬆開。”她的聲音依舊平淡,沒有命令的口吻,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弄疼我了。”
蕭戰凜赤紅的眼底掙紮著,那源自sss級apha骨子裡的暴戾和掌控欲在咆哮,抗拒著被一個oega、尤其是用這種方式脅迫。但身體深處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焚儘的焦灼,卻又貪婪地汲取著從兩人肌膚相貼處傳來的、微涼而奇異的平靜感。
本能最終壓倒了一切。
他箍緊她手腕的力道,一絲絲、極其緩慢地鬆懈下來,但依舊沒有完全放開,仿佛那是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
星崖皺了皺眉,似乎對他的不完全配合有些不耐。抵著他下頜的槍口沒有移開,另一隻重獲部分自由的手卻抬了起來。
在所有人再次倒吸冷氣、以為她要進一步動作時,她卻隻是將掌心輕輕貼在了蕭戰凜滾燙的額頭上。
這個動作甚至帶上了一絲詭異的……安撫意味?
醫療官瞳孔地震:這不可能!殿下現在的能量場極度不穩定,任何外來精神力和信息素都會被狂暴排斥,甚至反噬!她怎麼敢?!
然而,預想中的能量爆發或反噬並未出現。
星崖的掌心微涼,貼在那片灼熱上,舒適得讓蕭戰凜幾乎發出一聲喟歎。一股清涼平和、難以言喻的氣息,極細微地透過接觸點滲入他狂暴的精神海。ega的信息素,更像是一種……更本源、更浩瀚的力量,如同星空本身般深邃寧靜。
他體內那翻江倒海的毀滅性能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溫柔卻堅定地撫平了波紋,雖然依舊洶湧,卻不再具有那種隨時要炸裂的瘋狂感。
蕭戰凜眼中血色又褪去幾分,急促的喘息逐漸平緩,身體不再因極致的痛苦而微微痙攣。他甚至無意識地朝著那微涼的來源又靠近了一分,鼻翼微動,仿佛想捕捉更多那能讓他安寧的氣息。
這副近乎依賴的姿態,再次驚掉了一地下巴。
副官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戰場上出現了幻覺。
星崖卻似乎對太子殿下這難得的“溫順”並不買賬。她貼著他額頭的掌心甚至不怎麼溫柔地輕輕拍了拍,像在拍打一個不聽話的大型犬。
“能自己站好嗎?殿下。”她問,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那雙眼睛明確表達著“彆太得寸進尺”的警告。
蕭戰凜混沌的意識艱難地處理著這句話。apha的驕傲讓他排斥這種被掌控的感覺,但身體的渴求卻讓他無法放開。
他喉嚨裡發出模糊的音節,試圖說什麼,卻最終隻是更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甚至下意識地環上了她的腰,將整個人更緊地箍進自己懷裡,埋頭在她頸側,貪婪地呼吸著那淡得幾乎聞不到、卻讓他靈魂都為之戰栗平靜的氣息。
“……”星崖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結實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皮膚上,帶來一陣陌生的戰栗。
麻煩......
她不喜歡這種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
脈衝手槍的槍口警告性地往下移了半寸,抵住了他的喉結。
“放開。”她的聲音冷了下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暫時安靜一會兒。”
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刺激得蕭戰凜殘存的理智一個激靈。他動作頓住,抬起眼,對上她沒有任何玩笑成分的冰冷眼神。ega應有的羞澀或慌亂,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隨時可以掌控他生死的漠然。
sss級apha的危機本能終於壓過了易感期的混亂渴望。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極其緩慢地、帶著極大的不情願鬆開了。
但抓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卻依舊固執地不肯放開,仿佛那是他最後的底線。
星崖瞥了一眼自己再次被攥住的手腕,歎了口氣,似乎懶得再在這種細節上糾纏。槍口移開,隨手將脈衝手槍拋還給旁邊目瞪口呆的副官。
副手忙腳亂地接住,像捧著一個燙手山芋。
“看來殿下暫時需要個‘安撫物’。”星崖語氣平淡地陳述,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醫療官,鎮靜劑現在能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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