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凜冰冷的指令通過加密網絡無聲擴散,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悄然罩向那位談笑風生的副議長。
但他心底那根名為“星崖”的弦,卻繃得越來越緊,那份匿名送達的錄音,像是一根毒刺,不僅紮破了霍夫曼的偽裝,更紮破了他強行維持的冷靜。
鱗粉有毒……計劃提前……清掃巢穴……
每一個詞都在他腦海裡尖嘯!
那個瘋子女人!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已經暴露了?!霍夫曼口中的“清掃”會不會已經開始了?!
他再也無法安心坐在書房裡等待彙報。
“備車!”蕭戰凜猛地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聲音冷硬地對外麵的近衛下令,“去情報分析中心。”
他需要第一時間掌握所有動向,尤其是關於星崖的!他必須知道她在哪,是否安全!
懸浮車無聲地滑出帝宮,彙入車流,蕭戰凜坐在後座,麵色沉凝如冰,手指無意識地、極其快速地在膝蓋上敲擊著,泄露著他內心的焦灼。
車載光屏上,來自各條線的信息正在不斷彙總刷新。
「暗影小組已就位,正在滲透目標宅邸外圍。」「監控顯示霍夫曼結束議會行程,返回私人俱樂部‘金雀花’。」「舊城區地下網絡能量掃描無特定頻率反應。」「未能鎖定星崖小姐位置。」
沒有!還是沒有!
她就像一滴水彙入了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戰凜的煩躁幾乎要達到頂點,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討厭那個女人能如此輕易地擾亂他的心神,牽動他的情緒!
就在懸浮車即將抵達情報中心時!
嗡!
他的私人加密終端再次響起急促的警報聲!不是信息,而是最高優先級的行動警報!
屏幕上自動彈出一個實時畫麵,那是潛入霍夫曼私宅的暗影小組傳回的即時影像!
畫麵劇烈晃動,伴隨著壓抑的驚呼和能量武器交火的爆鳴!
「遭遇伏擊!重複!遭遇伏擊!對方早有準備!是改造人衛隊!火力凶猛!」「撤退!a組斷後!」「不行!信號被屏蔽了!我們被包……」
通訊戛然而止,最後定格畫麵是撲麵而來的熾烈能量光束和飛濺的血液!
幾乎同時,另一條緊急通訊切入!
“殿下!霍夫曼副議長在‘金雀花’俱樂部遇襲!對方使用了高強度爆破武器!現場混亂!副議長生死不明!”
什麼?!
蕭戰凜瞳孔驟縮!
霍夫曼遇襲?在他剛剛下令嚴密監控之後?!這麼巧?!
是滅口?還是苦肉計?
不!不對!
電光火石間,一個荒謬卻無比強烈的念頭擊中了他!
是星崖!
一定是她!
那份錄音是誘餌!她故意泄露霍夫曼的陰謀,激他派人調查,同時也預料到了霍夫曼會因此被驚動,甚至可能采取滅口或清除證據的行動!
而她,就等著這一刻!等著雙方碰撞,等著混亂發生!
她要在霍夫曼和帝國的眼皮子底下,火中取栗!
這個瘋子!
“調頭!”蕭戰凜幾乎是對著司機吼出聲,“去‘金雀花’俱樂部!最快速度!”
“殿下!那裡太危險!可能有二次襲擊!”副官試圖勸阻。
“執行命令!”蕭戰凜的眼神冷得嚇人,“通知醫療和應急部隊跟上!封鎖周邊所有街區!”
懸浮車猛地調轉方向,引擎發出過載的轟鳴,朝著事發地點疾馳而去!
蕭戰凜的心跳從未如此劇烈過,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幾乎要將他焚燒的焦灼和憤怒!
他仿佛能看到那個畫麵,星崖如同鬼魅般潛伏在暗處,冷靜地看著因她而起的混亂和廝殺,嘴角或許還帶著那抹可惡的、嘲弄的弧度,然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如同蝴蝶般輕盈地掠向她真正的目標!
她的目標是什麼?霍夫曼?還是霍夫曼藏起來的、比令牌更重要的東西?
無論是什麼,她都把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漩渦中心!
車輛一個急刹,停在距離“金雀花”俱樂部一個街區外的警戒線前,前方濃煙滾滾,警笛嘶鳴,建築碎片散落一地,混亂不堪。
蕭戰凜不等車停穩便推門衝出,強大的apha氣場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推開試圖阻攔的治安官,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混亂的現場。
醫療隊在搶救傷員,應急隊在撲滅明火,治安官在疏散人群,沒有星崖的影子。
但他的直覺瘋狂地叫囂著!她就在這裡!就在附近!
他猛地抬頭,看向俱樂部旁邊一棟稍矮的、同樣受到波及的商業樓。那棟樓的安保係統顯然也因為爆炸而暫時失靈。
「掃描那棟樓!所有生命信號!所有能量異常!」他在腦中對自己下令,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強度擴散開去!
沒有,沒有,等等!
頂樓!一股極其微弱、卻讓他靈魂悸動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那清涼浩瀚的感覺,是她的本源氣息!雖然極其短暫,仿佛隻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絲,但絕對沒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在上麵!
蕭戰凜沒有絲毫猶豫,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那棟商業樓的入口!近衛隊慌忙跟上。
“殿下!危險!樓體結構可能不穩!”
蕭戰凜充耳不聞,暴力破開安全通道的門,沿著樓梯向上狂奔!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每一步都跨越十幾個台階,近衛隊被遠遠甩在身後。
頂樓,空曠的辦公層,因為爆炸和疏散,這裡空無一人,隻有散落的文件和閃爍的應急燈。
蕭戰凜猛地推開安全門,衝了進去。
視線快速掃過整個樓層。
看到了!
在最裡麵的一個獨立辦公室門口,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嬌小身影,正動作極快地將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金屬方塊塞進工具袋裡!
那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猛地回頭!
四目相對!
即使隔著口罩和帽簷的陰影,蕭戰凜也瞬間認出了那雙眼睛——冰冷,平靜,帶著一絲計劃得逞後的狡黠和看到他突然出現的細微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