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四合院的天,變了。
與其說是變了,不如說是被一層稀薄的,廉價的紅色給覆蓋了。
幾塊不知道從哪兒扯來的紅布,歪歪扭扭地掛在院裡的老槐樹上。幾串紅燈籠,有氣無力地垂在屋簷下,仿佛昨晚沒睡好。
但這點簡陋,絲毫掩蓋不住今天這樁喜事的爆炸性!
傻柱!
那個打了快三十年光棍,院裡出了名的老好人,廚子傻柱!
要結婚了!
娶的,還是那個剛死了丈夫沒幾天的,“資本家大小姐”,俏寡婦婁曉娥!
這個消息,像一顆驚天巨雷,把整個四合院都給炸翻了!
後院。
二大爺劉海中,正背著手,挺著他那標誌性的大肚子,在院裡來回踱步。
他今天,穿了一身嶄新的藍色卡其布中山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腳上的黑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臉上的每一道褶子,都洋溢著“大權在握”的紅光。
【劉海中內心獨白:哼!看看!都他媽給老子看看!什麼叫排麵?這就叫排麵!易中海進去了,閻老西也廢了,現在這個院裡,誰說了算?我!劉海中!傻柱這門親事,誰批的?我!劉海中!待會兒敬酒,他何雨柱要是敢不第一個敬我,看我怎麼收拾他!我才是這院裡唯一的爺!】
他的兩個兒子,劉光天和劉光福,正忙前忙後地擺著桌子板凳。
看著自己老爹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們倆的臉上,也露出了與有榮焉的得意。
爹當了王,他們就是太子!
以後在這院裡,也能橫著走了!
中院。
賈家。
那扇破舊的木門,死死地關著,仿佛要隔絕外麵一切的喜氣。
秦淮茹坐在冰冷的床沿上,手裡,死死地攥著一塊手帕。
外麵傳來的喧鬨聲,傻柱那抑製不住的,嘿嘿嘿的傻笑聲,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秦淮茹內心獨白:傻柱……何雨柱!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你忘了你說過要幫我拉扯孩子,要養我一輩子嗎?!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把我的青春都耗在了你身上!你現在……你現在竟然要娶那個狐狸精!那個資本家的小姐!她有什麼好?不就是比我年輕,比我家裡有錢嗎?!你這個見異思遷的王八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那塊原本還算平整的手帕,已經被她絞得不成樣子。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戴著眼鏡,麵色陰沉的男人,走了進來。
高遠。
她現在的男人。
“哭!哭!哭!哭你媽個逼!”
高遠看著秦淮茹那副死了爹娘的模樣,心頭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他衝過去,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在床腿上!
“騷貨!老子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那個傻廚子!你他媽是不是犯賤?!”
【高遠內心獨白:操!真他媽晦氣!要不是看你秦淮茹有幾分姿色,還能乾活,老子才懶得娶你這個拖著三個拖油瓶的破爛貨!娶了你,你還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惦記彆的男人?門兒都沒有!】
他一把揪住秦淮茹的頭發,粗暴地,把她的腦袋,狠狠地按在了窗戶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