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
一大早,氣氛就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閻埠貴黑著一張臉,坐在飯桌的主位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一口接一口,屋子裡煙霧繚繞,嗆得人睜不開眼。
他昨天,丟人丟到家了!
本想借著許家那兩個蠢貨的東風,一舉把傻柱給按死,順便奪了劉海中在院裡的主導權。
結果呢?
被何雨水那個小丫頭片子,用幾句毛主席語錄,給懟得啞口無言,差點沒當場扣上一頂“反革命”的大帽子!
他現在一想起來,後槽牙都咬得咯吱作響!
【閻埠貴內心獨白:媽的!何家這兄妹倆,一個蠢得像豬,一個精得像鬼!真是邪了門了!那個死丫頭,年紀輕輕,怎麼那麼毒!那麼狠!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閻解成耷拉著腦袋,在一旁喝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
他昨天也去喝喜酒了,結果全程都抬不起頭來。
自己爹在院裡當眾出醜,他這個當兒子的,臉上也掛不住啊!
於莉,像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起了床。
生火,做飯,洗一家人換下來的臟衣服。
一盆冷水,泡著她那雙早已粗糙開裂的手,刺骨的涼。
她早就習慣了。
或者說,麻木了。
飯桌上,沒人說話。
隻有呼嚕呼嚕的喝粥聲,和閻老西那煩人的抽煙聲。
這個家,就像一口枯井,死氣沉沉,看不到半點光。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閻解成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我!大毛!”
門一開,大毛那張興奮得通紅的小臉就探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收拾碗筷的於莉莉。
“於莉姐!於莉姐!”他獻寶似的衝了過去。
“大毛?你怎麼來了?”於莉有些意外。
“我雨水姐讓我來的!”大毛的聲音,清脆響亮,生怕彆人聽不見。
“我雨水姐說,她家昨兒辦喜事,院裡太亂了,她一個人收拾不過來,想請你過去幫個忙!”
這話一出,閻埠貴和閻解成父子倆的目光,“唰”的一下,就射了過來。
請於莉去幫忙?
何雨水?
那個小妖女,又想耍什麼花招?
閻埠貴的眼珠子,開始飛快地轉動。
【閻埠貴內心獨白: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肯定是看我們家於莉老實,想把她當免費的勞動力使喚!門兒都沒有!我閻家的人,憑什麼去給你何家當牛做馬?】
他正要開口拒絕。
隻聽大毛又扯著嗓子,喊出了下半句。
“我雨水姐說了!不讓你白幫忙!”
“活乾完了,中午就在她家吃飯,管飽!”
“還……還額外給你五毛錢的工錢!”
“轟!”
“五毛錢”三個字,像一顆小石子,丟進了閻家這潭死水裡,瞬間激起了千層浪!